在酒吧。”杜柠抽抽搭搭地说着,不再理会付青洛,转身向外面走去。
付青洛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亲眼看着杜柠拿了他搭在肩上的白色薄外套,边走边擦眼泪。她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走着走着,居然还很恣意地用他的衣服擤起了鼻涕。
走得稍稍远的时候,付青洛看见杜柠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满脸泪水,定定地望着有他在的方向,隐隐约约扯出一个笑容来。
这幅画面,定格在付青洛脑海中很多年。他一直都以为,那个机场的夜晚,杜柠转过身来微笑,是因为对他愧疚亦或感激亦或其他某些彼时尚不明晰的情绪。只是那样纯粹近乎某种释然的微笑,轻轻撞击了一下付青洛的心脏,令他也稍稍对那件壮烈牺牲的阿玛尼外套释然了些。
于是,他也朝她勾起了嘴角,虽然,只是淡淡的。
假如付青洛肯回身望望,他就会看见,三年前,那个曾为了某个如今已记不得名的生物而站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求着情的男人,似乎,是叫做许濯罢,此时正环着顾语希吻得难舍难分。顾语希,付青洛是认得的,因为是盛屹近来新签的广告代言。
只是,这一切全都是假如,毕竟,付青洛没有回头,所以他便没有看见,也所以,付青洛并不知道,那时的杜柠,满心满眼,看见的都是那个男人,那些沾湿了他外套的泪水,也同样的,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第7章 七
杜柠向来诚信,隔天便又买了件同款的阿玛尼外套送去了酒吧寄存,只是之后,杜柠便再不曾去过那里。也再没有同许濯联络过,这点志气,总归还是有的。
在伦敦生活了一年零五个月,杜柠仍没有记得出门前要带伞。这期间,dulce交往了一个男朋友,因此杜柠被淋湿的机会便越来越多。
上学期期末的时候,杜柠拿了全额的奖学金,同专业比较的话,那时杜柠的成绩即便放在其他著名的学府中也是能够露一把脸的,有些碧眼同学乃至师长私底下难免窃窃私议,杜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转年三月份,杜柠在伦敦市举办的大学生室内设计创新大赛中抱了金奖回来,那些流言和质疑声至此再没来扰过。
有建筑设计节目的记者来校采访,杜柠直拖了dulce出去顶包,自己则跑去威斯敏斯特教堂悠哉悠哉地研究建筑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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