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煊沮丧地垂着头,双臂撑在洗手台前,恨不得现在立马来个人把他抬去做成兵马俑。
前天,他特地早起,只为在早八的健身房堵马尾姐。
殊不知这项行动虽碰了灰,却在遛家霸时碰见穿着便服的她。
玄黑的发丝落落地披在肩上,半边侧颜如出水芙蓉,却神情冰冷地含着棍型的饭团。
他都快分不清她是天然的sao,还是sao得很天然了。
惨的是今天。
有个普世现象是,人在认真健身之后,容易对照镜子产生异于常人的执着。江致煊就是个典型案例。
约莫十点半时,江致煊就先到健身房了。他习惯在训练前先照照镜子,又见当时人少,便兀自在卫生间外的大镜前摆起了各种pose。前展二头肌、前展背肌、侧展胸肌、侧展肱叁头肌反正他个子壮,不怕招人侧目。
然而当他撩起背心,肚皮一收一放,俯首观察自己的腹肌形状时,廊边传来一阵徐徐步伐声。最后,一具绰约的身影停在洗手台旁。
饮水机前,清澈的水柱簌簌簌地与水壶相连,江致煊应着声响抬头,嘴上还咬着他的衣摆,就在镜子里跟易愉对上了眼,猝不及防。
易愉冷眼在他的肚皮与脸之间来回扫视,视线最终停在他死水一般的眸子上。
“你练的挺好的,小弟弟。”然而那语气,比起夸奖,更像是欣赏完戏团里杂耍的猴子后,应付性地施舍了一句。
“嗯。”原本咬着的布料像败军的旌旗,脱力地落下。
江致煊如石像般动也不动,见女人笑着拧上水壶瓶盖,又扫了一眼他的肚子,悠哉地离开了。
他想当场去世。
回家后,无论电视机里播了什么,在易愉看来都索然无味。
脑子里只剩下隔壁户儿子的rou体。
她观察过,他上健身房没一天不穿无袖,露出两颗浑圆的南瓜肩。训练过程也寡言专注,顶多在休息时和他朋友们凑合几句,绝不是单纯来打打卡的那一类型。
不过,今天的画面又她开了眼界。男人的身体竟能长得如此充满魄力。
尤其那一截腰,自肋骨向髋骨越收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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