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东宫可是殿下身侧的人,因着殿下的缘故,平日里自然是少不了巴结,可像这番直白的,这姑娘倒是头一个。
他抬头看着对面忐忑的目光,王全只得不动声色的将镯子收回去:“爷对吃的不讲究,清淡一些,爷都喜欢。”
王全说完,挥着马鞭:“那奴才明日再来接您。”
直到那檀香木的马车消失在一片榕树中,玉笙才扶着三七的手回过头。
“姑娘,您怎么给了那个镯子?”
三七扶着玉笙的手走进去,面上一脸的心疼:“姑娘您好东西本就不多,这玉镯还是最喜爱的,怎么就给了旁人?”
她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月楼里的,她有的自然旁人也有。
可唯独这玉镯不同,这是玉笙用自个的银两买的。听三七这么一说,瞬间也有些心疼起来。
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玉笙微微叹了口气:“罢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今她已经穷途末路,只能继续往下走,总不能当真八千两银子卖给那什么老爷,到时候伺候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
王全一路架着马车又往回赶,马车停在了一处榕树下,直到天色黑了,那林深小院中才走出一个身影。
贺陶两人合作,如今再攀扯上两江总督江林,扬州这盘棋下的可谓是越发难了。
天子脚下仍有地头蛇,何况这远离京都的扬州?
贺府上下贫困的连个像样的奴才都没有。四品知府贺丛文,更是一双靴子穿三四年,衣摆上还有缝补。
如今这批救济银,最后却查出,跟贺丛文有干系。摸索着玉板子的手顿了顿,陈琢合上眼帘,身子往车厢后靠了靠。
最可笑的是,这位贺大人在朝中居然还是出了名的清官。
他抬手捏了一把眉心,满身的疲惫。
车外,王全抽着手中的鞭子,忽而道:“明日玉笙姑娘说要来给爷送糕点。”殿下这段时日查案太累,平素里来又不让人近身。
好不容易对个姑娘有那么一丁点特别,王全倒是不介意为这姑娘多说两句好话。
“人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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