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瓷怔楞住,她抬头看去陆沈白,脑子里一瞬间是大片的空白。
外面风林簌簌响,呼啦啦的旗帜在风里来回拂动。
早春里开的樱花低低垂着,从马车飞檐上乌溜蹿过,一瞬间被抛却在空道上撒下粉艳光芒。
簌簌。
又沉静。
“你——”
陆沈白道:“你那日同公主说了什么?我去的晚,不曾听到,只是听姚雨臻的侍女在寿宴当天和人咬耳根,说到了这句话。”
风轻轻地,马车晃晃的,外面的一切都反射着肃冷又疲倦的意味。
曲瓷看着陆沈白,灯影车声里,他轻袍缓带望着她,素白的脸上,下颌有些尖,不像山野勾人的精怪,也不像盛京傲慢风流的公子哥,他只是平等的,柔和的,与她对视。
“我不知道。”曲瓷仓促收回目光:“与我无关。”
“阿瓷——”
“什么人?!干什么的?!”外面突然传来一道高喝:“哎呀,好jiejie你别哭,大胆刁民,竟然敢来偷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快去追!”
是建宁王。
“不能追!”陆沈白一把撩开车帘,高声吩咐道。
“不能追?!陆沈白,你是活腻歪了吧。竟敢违抗本王的命令。”
陆沈白站在车辕上,他脊背挺直,语气不容置喙,吩咐道:“孟昙,去追。其他人提高警惕,原地暂歇,守好赈灾粮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