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如瑕挑眉蹲下身,小男孩眨巴眨巴眼,泪眼婆娑的指了指不远处躺在床上的水宁致,“jiejie不要靠近他好不好?他是坏人,很坏很坏的人。”小男孩抬起胳膊抹了一把眼泪,哭的收不住声。
段如瑕垂了垂眸,上前揽住男孩的肩头,“别怕,告诉jiejie,他怎么坏了?他欺负过你们吗?”段如瑕试探着询问,男孩似乎是担忧将疫病感染给她,连忙后退了一段距离,揪着衣角
“之前jiejie、jiejie在街上被他、被他带走了。他打死了爹爹……”男孩抿着唇,“jiejie回来以后就受了风寒,然后娘和我也染上了疫病,再然后整个城都染了病……”
小男孩说的结巴磕绊,段如瑕只能大致猜到一些端倪,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有些事他们只管看了也不懂,不知何时,男孩的抽泣声惊扰了躺在他身边的大娘。
段如瑕知晓她一直醒着,侧卧在边上闭口不提水宁致的事,百姓担心惹火上身,段如瑕也并没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消息,可那大娘在男孩说完后,竟撑着床案支起了身子。
段如瑕伸手扶住她,大娘缓缓转过身子,朝她摆了摆手,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她眼睛微红,不知是因为疫病难受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段如瑕见她将男孩推到身后,轻声哄了几句
段如瑕静静坐在边上,良久过后,男孩传来熟睡的鼾声,拍打他背脊的大娘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开口,“大人莫怪,虽然皇上派来了大人救治西江,可我等毕竟是贫民百姓,我等贫民,怎敢招惹权贵。”
大娘连连摇头,段如瑕舔了舔干涩的唇,“老夫人,皇上已经下了严令,又派了皇子和新的钦差大人前来西江,为得就是西江城的瘟疫和水祸,来的钦差大臣是楼豫楼大人,楼大人清正廉洁,刚正不阿,若是老夫人身上有什么冤屈,现下是上报的最好时候,若是老夫人生怕招惹麻烦,不妨先于我讲,我必定一字一句上禀楼大人。”
段如瑕心知此中必定有隐情,丞相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十分重视,瘟疫来势汹汹,按理说水宁致在水府留的好好地,不可能染上,可他不但染了,还是染病颇久,说此中没有隐情,段如瑕都不信。
段如瑕也不催促,那大娘将唇角几乎要咬出血来,才僵硬的转过身子,避开段如瑕的扶持走下榻来,扑通一声跪在段如瑕跟前,“请大人替草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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