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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讥诮笑声中,身前的桌子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踪影。汩汩的血水,自四处看不清的黑暗里涌了出来。
像是灰白色的世界里独独涌进了一股红色,那刺目诡异的血红快速的在脚下汇聚,很快便淹没了脚面,向着小腿爬去。元洪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整个身体像是被刻进了椅子里,分毫也动弹不得。
“怕了吗?怕死吗?你怕吗?怕吗?哈哈哈哈~~”
飘飘荡荡的回声不停的在耳畔回旋,像询问,更像是一种魔咒。原本站在不远处穿着血色旗袍的诡异女人消失了,亦如那些接二连三消失的事物一样,悄无声息。
再三尝试移动身体无果,元洪终于彻底放弃了挣扎,看着已经淹没了小腿的赤红血色,脸上反倒露出了释然的笑:
“我,从来都是害怕的!只是有时候更害怕活着,所以,死也就不再显得那么的恐怖罢了!”
低头看向胸口插着的那把还在滴着血的刀,脑袋里一阵嗡鸣作响。
“爸、妈,儿子不肖,对不起二老的辛劳培育。下辈子,如果还有下辈子,儿子一定不再打扰,只远远地,看着你们幸福。这辈子,终究只能对不起了!”
元洪突然想起,那把扎进胸口的刀,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扎的。而且,还是在父母给他安排的婚礼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