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遭遇了对平民的无差别袭击。
后来南栀在教会医院醒来,身边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她下意识望向自己手心,濡湿温热的触感历历在目。更无法忽视的是,右肩传来的灼烧感。
她开始精神恍惚,看着工作人员的嘴唇一张一合,慢慢与剧院里的老南重叠在一起。
声音一会近一会远,一会有一会无。
“趴下,阿栀趴下,快去座椅底下。”
老南那时候说了什么。她茫然地睁大眼。
倒下前的记忆片段式闪回。
她只知道最终被人救了下来,是挂在谁的肩膀上,一步步爬出了剧场。那个人的肩有些瘦削。
南栀想,她一定是得了创伤应激。怎么想也想不起那人的侧脸。
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还在轻声跟她说话。
她的双眼找不到焦距,整个人浑浑噩噩。最终,目光缓慢又沉重地落在了隔壁床上。
是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白里衬,领口往右一片都染了血。血迹与她身上的伤口严丝缝合。旁人叫他周先生。
被割裂的记忆一瞬间又涌回大脑,痛得人蜷缩不止。
后来,她和周远朝是在回国的飞机上才正式认识的。
许多天没开过口,她重新愿意说话时,声音沙哑难听:“谢谢你救了我。”
男人有片刻怔愣,随后望向她,温和摇头:“不用。举手之劳。”
灾难给很多人留下了东西。
南栀失去了南启平,右肩被弹片擦伤留了印记。而周远朝说的、隔壁那个臭着脸的少年,他的双亲也都被永远留在了那天午后,斜阳普照的剧场外。
或许是担心她的情绪,过去的两年间,周远朝对那件事只说了这么多。不提过往,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俗成。
共同经历过灾难的人很容易感同身受,也更懂得宽容。
南栀收起情绪,简单回了周远朝:【他没说什么让我不高兴的话。下飞机记得告诉我,早安】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物业的保洁阿姨正在打扫楼道。于是南栀便见证了隔壁家的铁桶是如何被阿姨征用,征用完又随手摆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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