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是甄妙的心头火在这几句话的滋润下平息下来。
“亲家公,咱们做长辈的都盼孩子们过得好,平日里一个不甚结了疙瘩不早点解开越滚越大,谁也说不准哪天就得人伺候,可不能逞一时嘴上痛快。他大伯,您看两孩子的亲事这就定下来吧?也好早点找人挑日子。”
里正不轻不重地点了甄大一通:“亏你是个男人还不如一个妇道人家看得明白,白吃了这么多年饭。二十两聘礼你四处打听打听是不是独有的一份?换做别家早乐得合不拢嘴了。你胃口真大,倒不浪费你的名字。”
里正是全村最有威望的人,再怎么出息的人家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听训,更别说甄大这种真就指着嫁女儿的钱过日子的人,一张老脸臊得通红恨不得像鹌鹑一样把头缩进土里。
“毕竟是你的女儿,这门亲事准还是不准你说了算,我虽乐见两孩子成好事,但也不会让你这个当爹的难做。”
一时间院子里无数双眼睛看过来,甄大只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很快就要变得焦黑如炭,狼狈地吞了吞口水:“妙娘要嫁,我还能绑着她不许不成?尽早准备起来,入了夏地里一堆的事,免得耽误了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