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也继续道:“皇上一直睡觉,臣等焦急不已,去寻这儿的医生,医生只说一切安好,兴许是被魇住了。皇上已经睡了三个月有余了,眼下已经春天了。”
周归心喝水的动作一顿,屋里一直拉着窗帘,他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加之冬天有暖气,他分不清是哪个季节。他一直默认是冬季。
他神情恍惚了一下,手一松,水杯便落在了被子上,打湿了被子,他却无暇顾及,只喃喃地重复道:“春天了?”
太傅点了点头:“是的,皇上生辰都过去了。”
周归心回过了神,他扒着离自己最近的福公公,有些失态:“窗帘,拉开窗帘,让朕看看,让朕看看!”
福公公还以为怎么了,一边应着一边跑过去给他拉窗帘。周归心刚醒来,他睡的时间太久了,身上腰酸背痛的不说,还有些使不上力气。太傅扶着他走去了阳台。
天气正好,春光明媚,春风轻柔地吹过长了嫩芽的树梢,树叶窸窸窣窣地作响,连落在草地上的影子都微微晃动起来。金黄的阳光笼过来,似乎都带着若隐若现的花香。
周归心失神地看着,半晌,他伸出了手,握了一手的空隙,却是久违的春意。
他想起来那张被烧掉的纸条了——满堂春意,以作聘礼。
周归心笑了一声,眼里含了泪光,是春天啊,段秩送了他一整个春天啊。
“段秩呢?”周归心问道。
太傅迟疑道:“回皇上,这臣倒是不知。臣等对他的踪迹向来不是清楚,不过他这几日每次来看您,身上都有些花香,许是去了花圃之类的地方。”
周归心顿了一下,轻轻点了下头,道:“朕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旋即脚边就被缠住了,周归心低下头,那小柯基就兴冲冲地围着他打转。
周归心把它抱起来,他便对着周归心甩尾巴吐舌头,活泼得很。周归心静静地想,原来是你呀。
镇国大将军有个年幼的孙子,平日里最爱围着周归心转,周归心看他生的可爱,也乐意抱着他玩。
之前在大周,段秩还为此吃过味,说皇上从未对他亲昵过,倒是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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