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临走时?又转交给他的。把绳结放在?他手心时?阿兄已经神志模糊了,断断续续交代他道:“若是日子过不下去,没?饭吃,就拿着这绳结,去崇济坊寻一家当铺,当了,日子就能过下去了。”
寻哪家当铺?阿兄没?来得及说。
霍书起先?只当是阿兄说的胡话。一个草绳结,能当什么?东西?偷着轻轻扒开看了那?绳结里头,也不曾藏着什么?金银珠宝。
大?约是阿兄弄错了罢。这般想着,便将那?草绳结日日拴在?腰上,只做个念想。
可经历除夕那?日再回想,愈想愈不对劲。再细思自个当街被打那?次,那?些人好像确实趁乱在?他身上搜索了一番,没?找到什么?东西,才将他打得愈发地狠。
难道阿兄也是这样被打死的么??难道那?些人要找的就是这草绳结,只不过因着它?实在?太普通,才未把它?放在?眼?里?
霍书脑子里嗡的一下。对江满梨编了个找教?书先?生的由头,每日往崇济坊的当铺里奔波,一家一家地问。每一家都赶雀一样让他莫要捣乱,直到今日。
那?当铺掌柜的本也是要赶他出?去,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犹豫了几许,收了那?草绳,当真转身进了里间,取出?个带锁的匣子来。
匣子砸开,里头便是这账册。
册上并非霍书阿爹一人的笔迹。一行一目,或拿笔书、或以针刺,从前年岁中至案发前二月,字字砸实京城贪墨大?案脏银之去留,条条惊心触目,恰与大?理?寺所查实的、几家商船以运蒜之名偷运脏银出?京之数目日期相合。
贺骥撩帘而入,手里捧着几份卷宗,交与孟寺卿过目,道:“军饷短缺事?发之前,三司度支诸案有四名郎中被处死,罪名通谋纵火杀人。死者五人,皆为新城一家妓馆的歌女?。”
又道:“卷宗上没?有大?理?寺和刑部的钤印,犯人以疑难杂案之名从军巡院直送御史台诏狱,隔日便处死了。粮料案度支郎中霍新永,便是其中之一。”
江满梨眉头一拧,揽过泣不成声的阿霍,使劲捏了捏他肩头。
林柳纵马到了堂外,急急奔进来,见江满梨也在?,愣了一下。转头回禀孟寺卿:“老师,余昊苍、陆沛元二人已经捉拿,正押往刑部诏狱,邀御史台会审。还请老师也亲自过去。”
“陆沛元可有认罪?”孟寺卿接过张尤递来的长?脚幞头,戴正。又由他为自个束好蹀躞,取茶水来漱口。
“人赃俱获,但抵死不认。”林柳摇头。
孟寺卿自鼻孔里冷笑一声,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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