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嗓子,砰地一声把房门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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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名为十八的小厮将巾子拧干,递给阮久:“小公子擦把脸吧。八殿下走的时候,派人来赔罪了,说等他从宫里出来,就请小公子去客满楼吃点心。”
阮久随便抹了把脸,就把巾子丢回铜盆里:“我少他那几块点心吃不成?不去。”
温水溅了十八满袖都是,他抱怨道:“小公子和八殿下不高兴,把气都撒在我身上做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萧明渊身边那个小宫女,你哄着我过去,你自己也好和她说说话。”
阮久不再看他,哼了一声,转头走到木屏风后边。
他扯开衣带,想起方才萧明渊的话。
萧明渊的话,一半对,一半错。
阮久确实是商户出身,却也不是寻常商贾家的公子,否则他也没有机会同这一群身份显赫的公子哥儿,乃至皇子一起打马球了。
他是梁国首富之子,有一群自小相识、非富即贵的纨绔朋友。
他们聚在一块儿,别的不会,唯独精通玩乐,马球蹴鞠、拨弦弄曲,都不在话下。
至于方才说起的西北蛮族“嗷呜”,阮久想到他们就牙根痒痒。
大梁西北边是一片极其辽阔的草原,游牧部落无数,其中最大的一个便是鏖兀。
早些年小部落以鏖兀为尊,而鏖兀又与大梁交好,还算是相安无事。
可是这几年不知为何,几个小部落屡屡侵扰大梁边境,鏖兀非但不予约束,反倒从中挑拨谋利。
大梁被几次战争掏空了国库,便动了让商人以钱财入仕的念头。说得直白些,就是“卖官”。
阮久的兄长阮鹤素有报国之志,从前一直苦于无门而入,此时也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
没多久,鏖兀再次进犯,阮鹤作为文职跟随上阵,在一次苦战中,身受重伤,险些丧命。
由此,阮久便记恨上了鏖兀。
前阵子大梁与鏖兀商定休战,所以鏖兀派遣使臣来到大梁都城永安。
阮久解下汗湿的衣裳,甩在衣桁上,喊了一声:“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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