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她轻轻唤着,墙边那影子动了动,从黑暗里剥离,在烛光下一点一点露出英俊的面容。
于清和来到床边坐下,替她掖了掖被角,顺便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整理到一旁。
“你不是在哨口守塞点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打到京城去了?”
于清婉呼吸一凝,不敢接话,要说于家她最怕谁,非于清和莫属。
见她怂在那儿不敢说话,于清和的气又不打一处来:“使苦rou计的能耐去哪儿了?这会儿知道装哑巴了?”
边骂,于清和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放到床头上,于清婉偷偷瞄了一眼,是祛痕消疤的圣药雪肌膏。
“哥……”
“少跟我撒娇。”
于清和瞪她,今日白天他听闻于清婉生死未卜,吓得立刻找人换岗赶回来,可谁知回到府内,父亲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于清婉所策划。
担忧还没落到实处,立刻变成了气结,他不过是去哨口守了两个月的塞点,这丫头竟然胆大妄为刺杀传旨公公。
幸好此事只是父亲知晓,若是走漏半点风声,要于家如何是好。
重重地叹口气,于清和说:“你若不想嫁,哥哥拿身上的军功去向圣上抵消便是,你又何必兵行险招?”
于清婉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得出来。
她能想象,假如哥哥真拿军功去像成帝讨要取消婚约,成帝不会看在军功的份上对于家有任何好感,只会觉得于家恃宠而骄,拿军功要挟他。
于清婉捂着伤口挣扎坐起,心口上痒痛难耐的地方又多了些撕裂的痛感,于清和见状立刻扶着她,并把枕头放在她身后让她靠着,碎碎念道:“说话就说话,坐起来做什么。”
只不过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于清婉的额头立刻浮上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本就苍白的脸色隐隐有些发青的征兆。
“哥,你信我吗?”
期待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到于清和身上,却让于清和心中一颤,他只不过离家两个月而已,为何于清婉行事说话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