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平淡无奇的家伙。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下巴也并不特别,这样的面孔泯然于众,可以被上帝安插至任何一个角落。
很快我就厌倦了,不想再自怨自艾,于是我接着找行李箱的钥匙,除了洗漱用品和一壶水,这里别无他物。看来不管过去我是谁,消失之前我已清除了自身的痕迹。我感到挫败感十足,想要大声号叫。这时敲门声响起,有人重重地敲了五下门。
“塞巴斯蒂安,你在吗?”一个粗哑的声音传来,“我叫理查德·阿克,是个医生。他们请我来看看你。”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个长着灰色大髭须的家伙。那胡子要多怪有多怪,胡梢弯弯的,超出了脸颊。这人已是花甲之年,头顶光秃秃的,蒜头鼻,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浑身酒气,但是高高兴兴,仿佛喝下的每滴酒都化成了微笑。
“天啊,你看上去糟透了。”他说,“这就是我作为医生的意见。”
趁我还在纳闷,他错身而入,把黑色医疗袋扔到床上。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特别注意到了我的行李箱。
“我过去也有这么一个行李箱。”他说着,深情地用手拂过箱子顶盖,“瓦列勒牌,是吗?当年参军时,它随我远走东方。他们都说不能信任法国人,但我就是离不开法国人做的行李箱。”
他试着踢了踢箱子,脚却被踢疼了,他不禁皱了皱眉。
“你箱子里装的是砖头吧。”他冲我抬着头,期待着我的回答,仿佛我必须有个合理的解释。
“这箱子锁住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找不到钥匙了,嗯?”
“我……不。阿克大夫,我……”
“和别人一样,叫我迪基吧。”他轻快地说着,走到窗边向外张望,“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但似乎也没法摆脱它。丹尼尔说你遭遇了不幸的事情。”
“丹尼尔?”这话仿佛要疾驰而去,我紧紧地抓住了它。
“丹尼尔·柯勒律治,就是不久前和你说话的家伙。”
“哦,是他。”
迪基微笑着瞅着疑惑不解的我。
“完全失忆了,是吗?好吧,别着急,我在战争期间看过这样的病例,不管病人愿不愿意,过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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