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还是呜咽,又像是陷阱中困兽的低声哀鸣。我试着撑起身来,可疼痛像是海浪,一波一波地拍打着我的头骨,我根本没有力气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恍如隔世。我看着自己的肚子一起一伏,当察觉到自己能起身时,我努力坐起来,靠在掉渣的墙上。我很沮丧,因为又回到了乔纳森·德比的体内,他正躺在儿童房的地板上。到处都散落着花瓶的碎片,我的头皮上还插着几片。在我离开斯坦文的卧室时,肯定有人从后面砸晕了我,然后把我拖到这个僻静处。
那封信,你这个傻瓜。
我赶紧把手伸到口袋里,去摸费利西蒂的信和我从斯坦文那里偷来的账本,两样东西都不翼而飞,连贝尔行李箱的钥匙也不见了。口袋里只剩下安娜给我的两片头痛药,还包在那个蓝色手帕里。
她将要背叛你。
这会是她干的吗?瘟疫医生的警告异常清晰地回响在耳边,可是安娜要是敌人的话,又怎能在我心中激起温暖的情愫,唤醒亲人般的情感?也许安娜隐瞒了上个轮回中获取的信息,可如果那些信息注定使我们反目,我又为何在变换宿主时念念不忘她的名字,仿佛小狗在追逐一根烧火棒?不,如果真有背叛的话,也是我那些虚假承诺造成的,而这还没到覆水难收的地步。我需要一个合适的途径来告知安娜真相。
我硬吞下那两片头痛药,扒拉着墙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返回斯坦文的卧室。
那个保镖还在床上昏迷不醒,窗外的日光已然暗淡下去。我一看表发现已经下午六点钟了,想必外出打猎的客人们,包括斯坦文,都在回家的路上。根据我掌握的信息,他们正横穿草坪,或者已经往楼上走来。
我得在敲诈者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即使服了头痛药,我还是头昏眼花。我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地穿过东翼走廊,拉开遮帘,回到二楼楼梯的中间。每一步于我都像是一场战斗,最后我跌跌撞撞地进了迪基医生的房间,几乎吐在地板上。他的卧室和这条走廊上其他的房间一模一样,有一张靠墙的四柱床,对面的屏风后面有一个浴缸和洗手池。和贝尔不同的是,迪基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房间四处都是他孙子的相框,一面墙上还挂着十字架。他甚至还铺了一小块地毯,可能是怕清晨踩到冰冷的木头地板着凉吧。
对我来说,如此亲近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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