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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离开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里我坐立不安,忧心烦恼。我把猎枪放在腿上,一听到声音,就用手抓起,几乎一直用手臂拥着枪。真不知道安娜如何在这里守了这么长时间。
这地方从来没有安静下来。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呼啸着在走廊里穿梭。木头在嘎吱作响,地板在伸展,顶着自己的重量,仿佛门房就是一位老者,正在挣扎着从椅子里站起来。一次一次,我听到脚步声走近,可开了门发现不过是松了的百叶窗在砰砰响,或是树枝敲打在窗户上。
我后来不再理会这些声音,因为不觉得安娜还能回来。在这里守着的第一个小时,我还安慰自己,说她只是努力去找和贝尔散步的伊芙琳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我想她可能在忙着办事……我回忆起这一天早些时候我们相遇的情景,想证明这一点。从她自己的叙述看来,她先是遇见了戈尔德,后来又遇到了林子里的德比,接下来是丹斯,最后是去阁楼里接我。那之后,她和管家在往这里转运的马车中第一次谈话,在马厩主管的小屋里给贝尔留了张字条,接下来就去会客室见雷文古。之后,安娜还会和管家有另一次交谈,不过那次谈话要等到侍从晚上袭击丹斯之后,那时我又看见了她。
整整六天,她每个下午都会消失不见,我都没有注意到。
现在我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待到了第三个钟头,窗外天开始变黑。我肯定安娜遇到了麻烦,而侍从正藏在某处虎视眈眈。我知道她还活着,因为我看到她和我们的敌人在一起,这不过是略有安慰。侍从把戈尔德整得精神错乱,我实在受不了安娜也遭受类似的折磨。
我手里拿着枪,在房间里踱步,想要克制自己的恐惧,想出一个计划。最容易的事情就是在这里等待,我知道侍从最后会来找管家,但是这样做势必会浪费几个小时,我还要去解开伊芙琳的死亡之谜啊。如果不能使安娜逃离这个房子,救她又有何用?我如此绝望,必须先去救伊芙琳,相信这个时候安娜会照顾好自己。
管家呜咽着,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们俩只是面面相觑,彼此交流着内疚和困惑。
我将管家和戈尔德留在那里,无人守护,正是将他们推入疯狂和死亡的绝境,但是我别无选择。
他睡着后,我将枪放在床上。我之前目睹着他死去,但我不愿接受这一切。良心要我至少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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