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如颜多雅所说那样,以一个艾滋病患者的身份活着,受尽病痛的折磨与世人的偏见,以及,每日每夜在那段噩梦中挣扎,却如何也逃脱不了。
一阵寒风袭来,宋诗言颤抖着裹紧了身上的棉衣。站在这冷风中,她看着夜色,凄凉一笑——这天大地大,却似乎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是灾星,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与灾难。
宋诗言蹲下身子,瑟缩着,她望着那灰暗的夜空,无声地哭泣着。
如果当时,我死在了那片冰冷的海底,或许如今,我已经在天堂和爸爸重逢。可是,我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以一种连科学都无法解释清楚的方式。我原以为这是个良善而美好的世界,终究不过是个怪物,在不知不觉间蚕食着人们的良知与人性。而那些我曾经深爱且信任的人,却一步一步将我推向地狱的深渊。我曾经无比希望这些遗失的记忆能够复苏,可是,现在的我才终于明白,遗忘竟是一件如此幸运的事——爸爸,你能不能告诉我,如今的我,究竟该怎么办?
宋诗言泪流满面。
……
一辆黑色的林肯加长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门口的侍应生见状,急忙撑着黑色大伞走到那车前,恭敬地替车里的人打开了车门。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上,溅起几朵小小的水花。
“殷先生,您这边请!”那侍应生恭恭敬敬地说道,说罢,便领着来人朝门口走来。
“疯女人,你还在这里蹲着干什么,大人物马上就要经过这里了,你赶紧给我离开这里!”门口的一个侍应生见宋诗言还蹲在酒店门外,脸色有些不悦,见男人已经下了车,朝这边走来,于是便急急忙忙走过来驱逐她。
宋诗言闻言,顺着侍应生指着的方向望过去,而男人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也偏过头朝着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空气在这一刹那之间凝固,似乎连雨水也冻结了。
宋诗言看着离她不远的殷皓明,脸色有些苍白,浑身无力,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不是要和颜多雅结婚了吗?怎么会来这里?他到这里来,又想要做些什么?宋诗言在心中思索着。
站在宋诗言身边的侍应生见她有些失神,急忙趁此机会,将她拉离酒店的门口,一把将她推入那无边的夜色之中。“疯女人,快走!要是得罪了殷先生,有你的罪受!”侍应生低声对她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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