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每片玻璃渣上都沾染了鲜艳的血,一点一滴,凌乱而肆意。
“不!”郝春抱住脑袋痛苦地嚎了一声,手指痉挛,全身不间断抽搐。
那张脸在眼前放大,最后定格。不是记忆中那个俊秀的打篮球少年,而是一张五官扭曲的脸,左眉到下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男人永远饱含怒气的声音,这次透露出一种痛心疾首后的疲惫。“阿春,你还要继续这样疯下去吗?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
郝春猛然抬头,死死盯住男人,距离近的彼此呼吸可闻。“钱瘪三,是你!”
静默。
“你终于肯正眼瞧我了。”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呼吸粗重,搂住他肩头的手也在抖动,颤抖的像一片枯叶。“十年了,阿春你终于肯再次喊我绰号了!”
“对不起,”郝春反手抱住他,汲取男人身上的温度。“是我的错。明天我们就去登记。”
男人抬起空荡荡的右袖管,衣衫破损,沾满了斗殴的血污。“十年前,陈景明开车撞残的人是我!是你说,只要我不去追究他责任,你就愿意同我结婚。是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