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
郝春打开门,然后靠在墙角点了一支烟。钱瘪三站在楼梯口,满脸不耐烦地瞪着他,目光凶狠。“怎么磨蹭这么久?”
“睡晚了。”郝春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吐了口烟圈。“昨晚去医院换药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就不能不睡?你他妈就不能给我清醒一点?!”钱瘪三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骂。骂声不绝,内容不堪入耳。
郝春垂下眼皮,单手插入裤兜。
下一刻,怒骂声又飘入耳蜗。“让你穿的正式点!你穿着破洞牛仔裤是想去见谁,啊?说!去见谁?!”
“见你。”
像是从牙膏里挤出来两个字。
“知道是陪老子去领证,你就不能高兴点?整天哭丧着个脸,做什么?!”钱瘪三说着要来揪他耳朵。
郝春侧了侧脸,避开昨夜的伤口。“轻点。待会儿流血了,不吉利。”
他知道钱瘪三最怕这事儿。出门都要翻老黄历的人,说了见红,对方肯定能消停一会儿。
钱瘪三果然住了口,伸手来拽郝春胳膊。
郝春没动。
他一手叼烟,一手插裤兜,没理他,迈动长腿率先从楼梯走下去。
老式的楼。
两人脚步声回荡在清晨九点的楼道间。年轻人都出去工作了,老头老太们忙着接送孩子。
二十年了,这栋楼内的住户越来越少。
越发显得空寂。
下楼后,郝春一支烟也抽完了。他耷拉着眉眼,站在一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旁,球鞋碾灭烟蒂。
这辆面包车是钱瘪三的,买了七八年。郝春很奇怪,这人分明残疾了,只剩下一只手,买车做什么?
那时钱瘪三的回答是,这车是买来给你跑货的,你整天也就靠你妈那点抚恤金,你爸又是那样的一个人,万一我不在了,以后谁给你养老?
说这话时,倒有几分真心。
郝春摸不清钱瘪三这个人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好的时候,恨不得扒心扒肺,哪怕家里只剩下一碗米饭,也能全部倒在他的碗里。但兴致一来,摁住他就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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