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是陪他一起熬,他坐牢了,老子去给他送牢饭。
那时候,郝春心里有一种隐秘的绝望。他想抓住陈景明,利用这道难得的瑕疵,深深地隐秘地抓住这个人。
从前的陈景明就是一件完美无瑕的瓷器,高高在上,需要供奉在水晶玻璃橱窗后头。可多了车祸致残这件事,瓷器裂了,不值钱了,他也就终于可以掏出口袋里的零钱从橱窗后把它带回家了。
那一年,郝春终于知道当初母亲为什么会发生那样一件可怕的事!原来,在对待爱情这件事上,他和他母亲是一样的。
他妈这人,什么好的没留给他,这种对爱的畸形占有欲却原封不动地遗传给了他。
他喜欢陈景明,喜欢到不能自拔。他爱陈景明,爱到不能呼吸。所以当他无法证明自己在陈景明心中是否也有同样分量时,他卑鄙地提出了分手。
因为太想得到,所以说出来的话格外漫不经心。越渴望,越轻描淡写。
他怕被陈景明看穿,又想被陈景明看穿。
看穿了,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那件车祸,说出老子是为了掩护你。如果你不要,那咱们就一起扛。你一个劳改犯,我一个劳改犯的家属,绝配!
那时候他想,陈景明那样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一眼就能看穿他的企图。然后……他的爱情就自由了!也成全了。
郝春控制不了那种从高空往下坠的极限快感。与陈景明在一起十年,他太快乐了!快乐到不真实。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他快乐的每天都像是在云端飘。
现在这云彩破了,脏了,染了血,他反倒沉重地松了口气。
裂口的瓷器,弄脏了的陈景明,配他郝春才刚刚好。
他心底里的神祇跌下云头,染了凡人烟火味,他觉得这是他的运气。
可是真的看见陈景明跌倒在地的那一刻,郝春病了。头颅炸裂,他抱着脑袋嚎啕,二十五年光阴错乱。
他的世界,解构了。
*
郝春承认自己卑鄙。可他就是想要陈景明,彻底地,疯狂地,严丝合缝地占有这个人。
然而他没想到,那一天在咖啡馆他提分手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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