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鹅肝的刀叉,抬起头,望着他耸了耸肩。
—恕我直言陈少,你与他错过太多年了。这位病人,很多年前就已经试图在构建一个独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嗯你可以把它当作是一颗孤立的星球。你曾经错过了进入它的机会。现在么,这颗星球已经完全漂浮于时空之外,你想二次登陆,除非你能找到那个与它接轨的钥匙。
Tommy是个挂着A国国籍的华人,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在他一长串话语里用尽了比喻与奇妙幻想。
三十岁的陈景明坐在香榭丽舍大道临街的法式餐厅内,耳内小提琴曲悠扬,街道上沸沸扬扬的梧桐叶一瞬间飘的极其缓慢。
陈景明那时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他攥紧手中的餐巾纸,就像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最后不得不开口祈求这个世界顶级的精神科医生。
—那把钥匙是什么?
Tommy再次耸肩。不知道,他说。
大概是陈景明那副异常紧张的模样引起了他兴趣,他停顿了几秒,又狡黠地笑了。
—陈少,这个问题你该问你自己。
陈景明竭力绷直身体,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这样吧陈少,咱们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Tommy索性擦了擦嘴,优雅的就像一只湖边摇曳长脖的鹅。实话说,我对林辰林小姐很有意思,我追了她很久,可她一直不肯理我。听说她喜欢陈少?
陈景明绷直了脊背,高挑一对儿料峭长眉,不置可否。
若是你能让林小姐答应陪我吃顿饭,余下的,我再慢慢儿地告诉你,也行。Tommy换回了中文,话语凉薄而又下流。
三十岁的陈景明愤怒到脸色苍白。但他最终只用力闭了闭眼,再然后,他缓慢地放下手中早就被捏成团的纸巾。他在入耳绵延不休的小提琴声里冷淡地笑了笑。
—没有你,我也能找到那把钥匙。
那天陈景明踢开了椅子,愤然离席。
他一直坚信郝春爱他,爱到惨极了的那种。哪怕二十五岁那年他被郝春分手,那也不过……那也不过,只是郝春的又一个拙劣的谎言。
“阿春,我不能再相信你了。”三十五岁的陈景明趴伏在病床前,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竭力想要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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