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要被当做一个怪物,更不要被人绑在金属床上做实验。
“我可不敢命令陈少。”陌生男人笑了。“陈少在华国产业不多,但他在这里……嗯也就勉强算是这个吧?”
陌生男人松开注射器,戴着薄皮手套的左手比了个“3”。
郝春皱眉冷笑。“OK?他算哪门子OK?OK棒吗?”
门无声无息地滑开,阿斌探了个头,估计恰巧听见这句,立刻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陈少,郝先生醒了。”
郝春与握着注射器的男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外。
大约几秒,又或许更快,一抹鲜艳至极的朱红色长衣袭入郝春眼眸。这明亮的色泽竟然刺的他眼球微微有些痛,忍不住要落泪了。
三十五岁的陈景明穿着古代华国才有的朱红色新郎倌喜服长袍走进门,依然利落的平头,五官俊美宛若一尊玉佛。
—“阿春!”
“你……你……”郝春支吾了两次,仓惶掉开头,沙哑着嗓子故意嘲笑道:“你穿成这样做什么?又不是去唱戏。”
陈景明脸色不变,也不管旁边拿着注射器的Tommy一脸看笑话模样,薄唇微翘,静静地答道:“裁缝量身定做的喜服刚送过来,我出去试衣了。阿春,你觉得我穿这套好不好看?”
陈景明穿朱红色喜服好不好看?
郝春眼底到底还是涌出了泪。他俩曾经探讨过未来,十五岁的陈景明信誓旦旦,对他说,阿春,男孩子也可以一辈子。二十五岁的陈景明俯身带笑问他,阿春,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结婚戒指?
那次他没要戒指。再后来,他们就分手了,因为一个可笑的谎言。
郝春觉得自己当初相信那个谎言的样子很可笑。十年后,陈景明与钱瘪三同时出现在他眼前,只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阿春,当年他骗你。郝春就信了。
甚至没要求更多的来龙去脉。
二十年,他总是这样无条件地信任着陈景明。
所以当年为什么他会相信是陈景明撞残了钱瘪三,还傻傻地要献身给钱瘪三,以便“拯救”陈景明呢?陈景明压根不需要他拯救,那场车祸,本来也就是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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