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工人穿梭如织,宽阔的地面毫无遮挡,人影与堆积的货物一览无余。黝黑的面孔藏在斗笠的阴影中,也无法阻止灼热的空气穿透毛孔,工人的皮肤在这样日复一日的风吹日晒中变得粗糙,就连擦去汗珠的麻布都显得柔软。他的脚被藤编鞋底搓出了泡,却依旧咬着牙将这箱货物搬至目的地。
宋显时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西风微拂,令人抖擞,映着柳条的瞳中却有驱不散的鸷色。
他只是原地站着,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候什么。毫不意外,身后有人带着最新的消息走过来,附耳道:“西码头那边的货被截了,看人是程家的。”
宋显时神色不变,等待时机酝酿。
眼前的繁荣亦不曾辜负他,没过多久,听到枪声。只是两声闷响,定睛细看,一直伪装成小贩监视一切的警察们察觉到异常后便一窝蜂冲上去,及时将掏家伙的人扑倒在地。弹道歪斜,打中旁边的软物,不曾伤及其他。
宋显时这才顺着石板道走下去。身后的仆从亦步亦趋地举着伞,生怕阳光照到他金贵的身子。
“麻烦诸位。”宋显时冲押着人的警官微微弯了腰,幅度却很是敷衍,只是做个样子。
那几人倒是没有因此诟病,只是扒拉一下扣押的人:“死了。”
宋显时面露诧异,伸手捏住耷拉脑袋之人的下巴,双目紧闭,嘴角溢出深红色血迹,又并拢双指检查颈边脉搏,果然失去生气。并不稀奇的老办法,毒药藏在后牙槽,一旦被捕便咬破药丸,当场暴毙。这些新来的警察没经验,只顾着夺枪,忘了卸掉他的下巴。竟然还是个死士,他掏出怀中的手帕,擦了擦指尖,丢给仆从。
不过也好,他向来没有活捉审问的习惯,还省个步骤。
“就这一个?”他环视周围。
“那边还捉到叁个,应该抓全了,没有逃跑的。”
“都死了?”
负责别处的警察走过来:“有一个活的,没敢服毒,你们这个恐怕是头目。”
仆从立即朝身后挥手,将伞临时交给另一人,去那边查看。
宋显时昨夜收到消息,有人想趁宋家举办葬礼调度警力之时夹带枪支入城,本来他还嘀咕,这种事不在夜里做,非要光天化日冒这个险,未免愚笨。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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