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算了思远,咱们两个都别装了,笑不出来就算了。”
突如其来的挑明,把于思远弄愣住了。
他下意识反驳:“我没装——”
纪峣指了指他另一只手:“拳头一直是攥着的,你。”
他们从前,曾一起读过一个日本作家的书。
于思远的性格思想更偏西化,日本人写的东西,通常过于细腻和婉转,他往往很难欣赏得来。
包括他们读的那本书也是,于思远对其嗤之以鼻,称之为“除却倾泄负能量外,毫无意义的自我剖白”。整部小说唯有一句,他觉得有点意思。
「人是不可能一边攥紧拳头一边微笑的,唯有猴子才会那样。那是猴子的笑脸。」
他当时还很气盛,看到后曾对纪峣说:“这种人,我在平时见过不少来着。明明不想笑还要咬着牙逼着自己笑,有些不但要笑,还得笑得欢欢喜喜,想想还挺可怜的。”
真是高高在上的评价。
当时的他肯定不曾想,兜兜转转到如今,他也成了其中一员。
于思远触电般松开了紧攥成拳的手。
纪峣对待于思远,远不如对待温霖那样小心翼翼。他噗地乐了。
又是两厢沉默后,纪峣长叹口气:“按理说,这时候应该说点感人肺腑的叮嘱,好显得正式些,但我对你,实在没别的话好说了。”
这并不是气话。
他们之间没有误会,没有不解,没有欲言又止的万语千言,就连彼此过往都被叭叭了个底掉。
该说的,想说的,早就说过了。
于思远搔了搔脸颊:“草,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