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值勤的同事过来吃饺子,这已经成为江克扬家里的惯例。若是除夕当天江克扬要值班,回不了家,吃饺子的日子就顺延。
到了江家,侯大利从车后备厢里拿了两瓶茅台。大盘饺子端上桌,包括易思华的杯里都倒了酒,每人桌前还发了一把蒜。饺子、茅台酒和大蒜形成独特的过年气氛,将大家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微醺的侦查员们谈起抓逃犯时的场景,兴致都格外高昂。
侯大利回到江州大酒店时已经是凌晨四点,简单冲洗后,倒头就睡。
大年初一值班,侯大利泡好茶后开始浏览内网,发现大年三十,长荣县发生两起入室盗窃案,和长青县、长贵县发生的盗窃案一样,犯罪嫌疑人胆子大,手法纯熟,不留痕迹。
正在研究内网上的案子,宁凌的电话打了过来。
“大利哥,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宁凌说了这句话后就停了下来,等着侯大利回话。
侯大利立刻意识到宁凌应该要谈的是与母亲有关的话题,道:“你给我打电话,肯定是觉得应该和我谈,谈吧。”
宁凌道:“干妈知道那件事情后,实际上心情很糟糕,只是表面上装作不在意。这几天早上,我发现干妈的枕头都被打湿了。”
侯大利的证据意识早已在脑海中安营扎寨,形成了独有的思维方式,脱口而出,道:“你注意到打湿部分的位置没有?是在嘴巴的部位,还是在眼睛的位置?”
宁凌有几秒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缓了缓,道:“干妈晚上在偷偷哭。无人的时候,干妈总是发呆。干爸的事情对干妈打击挺大的,伤心到骨子里了。继续这样下去,恐怕状态会更差。”
从小到大,母亲李永梅在侯大利心目中总是大大咧咧、性格豪爽,偶尔会婆婆mama,听了宁凌一番话,他猛然意识到母亲虽然是国龙企业高层,在外人看来是成功女企业家,可母亲毕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特别是曾经夫妻恩爱的女人都格外难以容忍另一半不忠,不管有多少理由,不忠就是不忠。他伸手拿起值班表,道:“这几天我都要值班,没有办法过来。”
宁凌道:“大利哥暂时不用过来,我陪干妈四处走一走,散散心。我今天打电话的目的就是告诉你干妈的状态,你平时多打电话,陪干妈聊聊天,多关心干妈。等我们回阳州以后,你经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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