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情私下里讲的话卫载却都已知晓了,看来她也并不是全无心计。她恭敬地一揖:“殿下希望是什么,就是什么,臣唯殿下马首是瞻。”
“哈哈哈,你倒是个妙人。”卫载大笑,“若我只想做个闲散宗室呢?你真也做个闲散度日的小官?”
“殿下,这非你想或不想,而是能或不能。”许晴初应道。
卫载不笑了。若依她本性,她当然是想做一富贵闲王,但她的兄长们不信。她谋的不过是自保罢了。
“你胆子很大。”卫载的声音冷下来。
“臣不敢。”许晴初嘴上这般说,却没有低头,而是直直地看向卫载,她的眼眸里头波澜不惊。
卫载看到了,她不置可否,哼了一声,甩袖便走了。
许晴初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复盘这场小小的交锋。
她该是知道自己的困境,也在尝试自救,但身边大约还没有可信的谋主,猖狂至极的伪装约摸是她自己想的……她很聪明。也很好看。撑起架子的小模样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怪可爱的。
卫载是怎么样一个人呢?许晴初在她身边最近的地方看得最是清楚。她的心太善了,因为善,她不忍见苦难,因为善,她私下里悄悄地行义举,也因为善,她不想与兄长们争,处处退让。她的喜爱热烈,她的厌恶分明,她的懦弱却也天真纯粹。这样一个人,还没有被俗世的污浊沾染,她活得干净又明艳,叫人心动。
那两年,许晴初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安安静静地做卫载的主簿,替卫载管着财货庶务,她眼看着卫载肥马轻裘放浪形骸,轻狂到了极点,也眼看着卫载干净的一双手沾染上亲近之人炽热的血,眼看着卫载那双好看的眼里染上仇恨和愤怒的颜色。
为了坐实顽劣之名,卫载此前闹走了不少属臣,她的府里长史掾吏空额不少,杂事都叫内臣担着,得了个许晴初,便都给了她。许晴初担着七品的主簿官职,做的却是长史的活,事多得很,到夜里还在忙。
值房的门猛地被推开,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响。许晴初闻声停了笔,抬头看见卫载散着发抱着酒坛跌跌撞撞地进来。她浑身酒气,狼狈万分,啪地一声摔到了许晴初桌案上,酒坛滑落,瓷片四溅,酒液淌了一地。
许晴初暗自叹了口气,伸手拉她:“殿下,你醉了。”
卫载没有理会,撑起自己,展露出那张仍带着稚气的脸,眼角泛红,眼眸含着水,又湿又润,包裹的却是冰冷的锋芒。
许晴初看呆了去,伸出的手顿在那里。
卫载猛地抓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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