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淡淡。
他连师父都能杀,其余的蝼蚁,又算得上什么呢。
自上往下来看,怨气正在以楚栖为圆心,飞速地在人间蔓延,有怨气之人皆被感染,如发病的屠夫一般阴森森地向身边人举起了屠刀。
政客们撕下了虚伪的假面,贪婪之色尽显,奴隶们将常年欺压之下的隐忍抛弃,被主人凌虐的丫鬟抓起了剪刀,被主子责打的小厮捡起了石头,最底层的贫工举起了火把……
人间飞速失去秩序,变成一团乱麻。
这才是人生。
怨气所过之处,炼狱般的长场景皆被楚栖的灵识捕捉到。
为什么要忍。
他对握紧剪刀的丫鬟说:杀了他。
他对捡起石头的小厮说:把他的头砸烂。
他对常年处于压迫之中的底层贫工说:把一切都烧毁吧。
复仇啊。
杀戮啊。
死就死了。
犹如魔鬼在世,他漆黑的眸子无声地张大,带着浓郁的恶意,低低地蛊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这样活着,还能算活着么?
怨恨啊。
凭什么怨恨就是为人所不齿,凭什么受尽欺凌的人要惶惶不可终日,凭什么施暴者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享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