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回来,悬崖勒马,否则不出三年,你就要到精神病房去探望他了。」
为了父亲的叮咛,天知道那两年她几乎心力交瘁。
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确定符扬人在哪里。他在工作室工作,她就派人去门外守住,有时甚至自己上阵。他要出门玩乐她就让他去,可是时间一到不管他摆出多难看的脸,多恶声恶气,硬是把他拉回家。
「你现在也是我的投资,还是我家老头的关门弟子,我可不能让你搞坏我赚钱的资产。」一开始费欧娜还会跟每个人一样,被他嫌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久了之后就麻木了。
最后,连符扬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他们两个人之间真正的友谊,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然而,就在她以为这家伙打算把自己糜烂到死时,有一天,符扬突然又变了。
他仿佛一夜之间对全世界都倒尽了胃口。
身边所有的女人全部消失,酒不再碰,烟不再抽,偶尔出现一下的大麻烟彻底绝迹;他的身影从私人俱乐部完全消失,那两年,他的足迹最远只踏到巷口的书报摊。
符扬过了足足两年自我放逐的生活!整个世界被他彻底地隔除在外。
他甚至不接电话,不见外人,不找朋友。
有一天,费欧娜去替他送饭的时候,她差点昏倒——因为符扬找了把电剪,把留了两年的长发理成一颗大光头。
如果说前两年的符扬是个浪荡子,那后两年的符扬就像个和尚。费欧娜当时看着他那颗光头,还真以为他随时要出家了。
这种诡异的隐士生活,造就了符扬艺术生涯的第二高峰!
他这一个时期的作品,充满出世空寂之意,刀法转为朴拙无华,作风走向极简精练,仿佛对世上的一切都已看破,充满了萧索的气息。
整个艺术品市场为之疯狂!第二波收集狂潮再度爆发!
于是,费欧娜亲爱的父亲大人又召见了她。
「现在符扬不是在燃烧生命,他根本是连命都不要了。」安东尼更加忧虑如焚。「太偏外不好,太偏内也不对,你一定要想办法将他拉回正道来,否则,明年世界上就没有「符扬」这个人了。」
于是可怜的经纪人再度化身为管家婆,苦哈哈地赶回去,连说带哄,连拐带骗,出尽百宝说服他搬到纽约,换换不同环境,认识一下不同的艺术人,总算才将他拉出那个豪华孤独的蚕,重新涉足红尘。
「为什么别人家的经纪人都是吃香喝辣,每天等着钞票进帐就好,我偏偏就这么苦命呢?」费欧娜真是为自己一掬同情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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