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放到了沈宁脸上却显得有些水土不服,叫人不敢越矩悄悄看他的脸色,只怕对上沈宁的视线。
沈宁随手拔出落在不远处的长剑。
他甚至能感觉到剑的嗡鸣,好似这柄剑还在为自己的刚才的失利而感到羞愧惊惶。
沈宁没理会这柄剑的多愁善感,随手挽了个剑花,漫步靠近了玄鸟。
沈宁冷声道:“现在确实该好好和你算账了,我刚刚给你随意选择的机会了么?!”
“我是不是可以把这理解成,你对我的无声的反抗了?”
沈宁没说欺瞒他的代价几何,也没说他之后会怎么做,但这片空洞同时也给了所有人更大的想象空间。
玄鸟自诩资质出色,就是当初把他打成这幅样子的大能最开始也不过是为了能收服他作为灵宠。
这是危险,也同样能作为它闯荡修真界的底气。
但面对着如今眼前的沈宁,它却失去了这点不知是好是坏的依仗。
沈宁没说之后会怎么对付他,话语中似乎仍留有无限的余地,但它看着此时沈宁的反应,能想到的唯有一种比一种更加凄惨的死法。
“我,我错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玄鸟下意识想为自己开脱,说着蹩脚的谎话,“我其实没想和他结契约,我就是看他不合群,不听你的话,所以觉得有些生气。”
“对,我就是觉得有些生气,所以才这样的。”
沈宁似笑非笑:“你确定?”
“当然,我肯定只想和你结契约啊,毕竟你是在场所有人之中最强的修士。”它开始不擅长的追捧,开始反省自己刚才那一刻怎么这么不理智,居然做出了这样荒唐的选择。
“可我看你这副样子,也不像是愿意和我签主仆契约的样子啊?”沈宁微微偏头上下打量着对方,似乎同样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感受着那在自己身上上下逡巡的视线,玄鸟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浑身发冷。
但它还是强撑着做出讨好的样子,语气僵硬地说出了那在片刻之前被他无比排斥的事物:“怎么会,主人……我很乐意。”
毕竟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它怎么敢不乐意?
而沈宁至此也像是终于开始觉得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