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起才学,她自认不次于杨晟真,只可惜她身为女子……
只是如今出了事,她不能抛头露面奔走求告,兄长又被迫南下半差。她只能来求他这个师兄。
“二哥,阿盈说得没错,你就算不管老师的事,这件事也总得出手吧。而且你知道外面怎么说我们吗?”
杨禹真视线空洞,暗暗握紧双拳,心中憋闷,几步走上前来,“我和二哥同样为老师的学生,如今老师出了事,我们二人窝在府中不出来,外面那些学子几乎整日里作诗写赋编排你我二人。”
“编排又如何?嘴长在他们身上,若堵住一人之口,还有千千万万人。”杨晟真走到一旁,俯身垂眸,用银匙拨弄着香炉中的香灰。
“至于阿盈,你也知道。圣人亲自下的令,不得金口,如今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我今日以东宫少詹士的身份去觐言,那明日受廷杖下诏狱的便是我,更何况,还会将太子殿下卷入革新祸乱之中。”
“老师都因此事下狱,父亲身为次辅更不会再去触怒龙颜来救我。毕竟我是为咎由自取。”
袅袅婷婷地烟云自三足青莲香炉里溢出,顾念盈白皙的面容上泛着一丝浅浅的粉晕,她紧紧攥着手心,指甲陷入肉里。此刻,是羞恼,是失望,更是怨憎。
她乍然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抿唇笑道,“子明,同窗多年,到了今日我才知何为患难见真情。你真是让我失望,我亦为祖父教了你这种狼心狗肺之人不齿。”
旋即,顾念盈转身,拂袖离去。
杨禹真看着顾念盈的离去的身影心中急切,回头怒视着杨晟真。
“二哥,你怎能如此!为了自保真是对老师的事不管不问。难道你平日里学的仁义礼仪信都被狗吃了!”
捻着香灰的手微顿,杨晟真抬眸冷觑着杨禹真,“若是能耐,你便去管。到头来整个杨氏一族都因此受猜忌被下狱,那时你便高兴了。”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