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卿身为朝廷大臣,理当持重干练。既然自己都不知道当不当讲,那就回去想清楚了再说!”
王和没想到皇帝今日如此大的火气,碰了一鼻子灰,不禁出了头冷汗,赶紧把话茬过,以其他军国要事相报。
苏惜欢知道他除了和聂定威的私怨,其余事情都处置甚好,向来器重王和,便也不再追究他刚才的言语。
王和本是北地名士,思路便捷,奏事颇为精当,苏惜欢素来喜欢听他的意见。君臣二人细细商议一阵,不知不觉已是天色微黑。
正自说得忘神,值日太监临澧匆匆而入,跪禀道:“皇上,华大人有急报!”
苏惜欢问:“怎么?”临澧额角见汗,垂手欲言又止。
苏惜欢皱皱眉,要王和先行退下,临澧这才道:“华大人放在聂府的探子说,聂王忽发重病,恐怕要不好了。”
苏惜欢心下一凛,情不自禁站了起来!被他衣袍带动,小几顿时翻倒,茶水、奏章散了一地,一派混乱光景。
苏惜欢随即自知失态,按住狂乱的心跳,缓缓道:“聂王怎么病了?可有御医处置么?”
临澧道:“王府的人说,聂王不是病了,是疯了。他武勇无比,王府的人也没办法,只好纷纷躲出来,把门一重一重关上。现在王府封着消息,不肯外传。”
苏惜欢心下一凛,想起聂定威的狂症,一时楞住。他早知道聂定威带着重病,发作起来势若疯狂。只是聂定威在他面前向来温柔无比,便渐渐淡忘此事。想不到今日是自己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昔日杨柳岸碧波底的惊鸿一见,病榻边的誓约,偷偷亲吻的甜蜜,忽然又回到心头。
那时,聂定威曾经那么苍白孱弱地躺在他怀中,迷迷糊糊中低声恳求:“不要走,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得你一个。”
那时,苏惜欢曾经发誓,要一生一世对他好。一生一世,再不要他受苦。
今日,却是自己把他再次逼到生死边缘。
苏惜欢的心头忽然一阵绞痛,狠狠握紧了拳头,沉声道:“朕去看看。”
临澧大惊道:“皇上,现在聂王还在发狂,没人敢进去制服他。皇上去不得啊。”
苏惜欢淡淡道:“朕是马上得江山的皇帝,这点风险,怕什么。”想着聂定威不知如何了,心里火烧似的,再难忍耐,匆匆摆驾出宫。临澧无奈,随侍在侧。
经过外间长廊时,看到几个小太监正在白石地面用力洗刷什么,隐约听到一句“唉,白石头沾了血真不好弄干净。”
苏惜欢一愣,觉得不对,叫了个小太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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