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喜欢太口罗嗦的女人,所以我才挑了你来。」搁下茶杯,白艳容继续悄声叮咛。「他对女人一向很慷慨,如果先生喜欢你,或许会将你留下一阵子,那我们两个都会很好过。」年轻的女子静静听着。
白艳容又说:「如果你能留下,千万要记得无论你觉得自己有多受宠,绝对不要想去试探他懂吗?」这次,年轻女子开口了。
「我懂。」她轻声回答,低垂着双眼,注视着指尖在这段时间内留长的指甲。
指甲被修剪得优美而光滑,还被搽上了目前最流行的指甲油,白嫩的十指上,那浅淡的粉红更显得诱人无比。
其实她并不习惯将指甲留长,但是「晨星」夜总会里的女人,个个都是如此。所以,她必须习惯,留长的指甲所带来的不便;就像是她必须习惯,旁人异样的视线。
白艳容看着身旁那个总是沉默寡言、但美丽非凡的年轻女子,再度耳提面命的叮咛。
「拿他愿意给你的,其它就不要想。要找长期饭票,等之后再去挑,先生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她一再的提醒,不厌其烦的警告,「女人对先生来说,都只是随手可丢弃的物品。不要想利用他,或想攀上他,上次那个,就是因为太自以为是了,我希望你比她聪明些。」年轻女子再度点了点头。
白艳容点起了一根烟,半眯起眼,吐出氤氲的白烟。「要记住,先生,可不是小猫咪哪!」先生。
那是这楝豪华洋宅里的人们对主人黑仲明的称呼。
他不是商界名贾,也不是政界名人,他是上海恶势力的帝王。
十年前,黑仲明二十三岁的时候,便承接了父亲留下的势力。在这十年之内,他迅速的扩展地猴,吞吃其它较小的黑帮,成为上海黑暗势力中的一方霸主,左手和国内的政商界握手,右手和洋人挂勾,在这个城市里,无论黑白两道,都要畏他三分。
他也是全上海地下最有权势、最凶狠残忍的人之一。
黑仲明手里的江山,或许有一部分是父亲留下来的,但他维护地盘、扩展势力的手段,却远比父亲还要凶狠残酷,人们对他既畏惧又害怕,连拿他的名声来吓不乖的小孩都不敢。
墙边的立钟,显示时间的流逝。
抽烟并没有办法让白艳容掩藏心中的烦躁和紧张,她轻声的叨絮着那些,早在过去几天一而再、再而三重复的叮嘱。
不要惹恼他、不要件逆他、不要随便进入别的房间,不要偷听他说话,就算听到什么,也要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板上的吊扇,缓缓的旋转着,一次又一次的驱散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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