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窑子里去,但因为她生相不好,连鸨母都不愿要,恰巧管府缺丫鬟,不想留着的赔钱货有了路子,便合算把她卖了。
很普通的遭遇,穷苦人家的孩子许多是这样的命运。
进了管府,掌事大娘替她取名为结福,跟主子从管姓。取其与福气久久长结之意,有她陪伴的人也能从她身上撷取大福。
这个名字不对,不对的。她常这样想着。
不是她不愿和他人分享福份,只不过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福泽的。
在老夫人那里,她从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被训练成言行拘谨的丫头;她什么也没想,每天只是做着掌事大娘交代的工作。大娘说她命贱所以耐劳,比一般婢女更能吃苦,于是,被派来服侍那个“听说个性非常刁钻可恶的大少爷”。
入府五年多,她还是首次和他有所接触。
其他人闲暇时的交换耳语,她是从来也不曾加入过,她们骂着怒着,有时还会奇怪地羞怯着,不说他好只说他坏,但她对于他的印象,却是两人初见时那双漂亮的鞋,和那盘有些甜的桂花饼。
时为仲冬。
才天亮,就开始下了雪,檐角被铺成白皑皑的薄片。
结福手捧铜盆,站立在管心祐的房前,稍微等待一阵子,便快步跑开,随即又是捧着相同的盆,奔回来在房门外杵着。
重复几次后,总算听得里头有声响,她敲门而入。
“少爷,结福进来了。”
每日早晨,管心祐醒来必定会听到这句话,没有多余赘词,四个月来也不曾改变半字,细细的嗓音犹如幼儿般稚嫩。
他起身,走近桌旁,净脸的铜盆已经安放在熟悉的地方,他只纠正过一次,她就再也没有摆错过位置。拿起绢白的巾布放入盆中,温热的水流包覆他带有凉意的手,立刻暖和起来。
他眉微扯,已不再意外。他不晓得这个丫鬟是用什么样神奇的方法,能在这冷天里日日给他送呈热水,不曾退温,也没要他等候。他醒来的时机并不一定,要能在他离床之时,望见净脸热水备于桌面,若非守住门外,或者捧着盆子痴待,水冷即马上去更换,大概难以敞到。
不过,有人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吗?
那铜盆捧在掌心里多烧烫,很难忍耐。以前有好几个丫鬟就是无法达到他的要求,才纷纷被他斥退离去。
洗净脸,一件外袍就给披了上来。结福的手脚甚是俐落,成排结扣一忽会儿全数结上,拿过系腰玉带替他环住,外头再加予一件滚边绣镶银线的暗青色披风,梳头戴好顶冠,衣冠整齐也不过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