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满眼的荒凉。
六月京城来信,焦阁老过世了,霍时英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夜里出来在院子里设了香案,面朝南方的京城跪了一夜。
东俊清晨起来,香案上依然燃着线香,他问霍时英:“娘,你拜的是谁?”
霍时英把他拉到香案跟前告诉他:“是我的老师。”
东俊疑惑地问她:“他怎么了?”
霍时英沉默了一会,还是告诉他:“他去世了。”
霍时英点燃一根线香递给他:“你也去给他老人家上炷香吧。”
东俊听话地往香炉里插上香,又埋头拜了三拜,回头懵懂无知地问霍时英:“娘,以后学堂里的薛先生死了,我是不是也要设香案拜祭他?”
霍时英―下被问住了,停了一会才道:“这个,随你自己的心吧。”
东俊没有完全明白霍时英说的话,但他还没到知道忧愁的年纪,吃了早饭照样出去上学了。
霍时英消沉了好几天,一入六月,戈壁滩上最炎热的季节来了。
六月中的一天,中午太阳毒辣地挂在天上,整个东营口镇寂静无声,街上了无人烟,一对车马忽然大张旗鼓地闯进东营口镇,这支队伍的中间是一辆巨大的马车,前后由高头大马一身戎装的彪悍骑士簇拥着,队伍到了镇子口忽然变队成两排,中间马车的车速不减,在这条简陋的土街上掀起巨大的烟尘,一路霸道地向着霍时英家的院子开来。
厨娘早就听见动静,惊慌地开门去査看,今天东俊的学堂放假,他听见动静从屋里跑出来找霍时英,霍时英从房里出来搂过他的肩膀,一路带着他到了门口。
门外一辆四驹并驾的马车横行霸道地停在巷子里,车厢前后围拢大批护卫,一阵马嘶人仰,霍时英家门口一片混乱,东俊张着嘴看傻了眼。
那被里外围了几层的车厢,半晌后忽然“咣当” 一声,车门从里面弹开,似乎是从里面被人一脚踹开的,一只脚从里面伸出来,东俊的下巴差点没掉地上去,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从车里下来的竟然是个还没有他高的小孩。
霍时英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一脸暴躁的孩子,他是四年不见的承嗣,承嗣长高了,脸还没长开,还是一张肉嘟嘟的包子脸,看见他的那一刻霍时英就知道讨债的终于来了,所以当愁眉苦脸的福康向她走过来的时候,她脸上还是笑得相当的自然。
从巷子里到霍时英家门口的这几步,承嗣背着手,走得龙行虎步颇有帝王之气,就是走近了也看清了他眼睫毛上还挂着眼屎,霍时英敢肯定这孩子一定是睡着过来的,到了跟前才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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