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是一个干练冷淡的“白骨精”形象。只有在偶尔的闲暇时,心底的那丝柔情和对往事的怀念才象蛇一样,用尖细的牙齿,在咋巴着我的心,那种痛,只有自己知道,我一直将少陵在车站掉在雪地里的那块手帕悄悄地收着,一旦什么时候实在忍受不了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时,我就拿出那块手帕,闻着上面少陵的气息,我就想象起少陵的种种温存来。
儿子是我的命,因为在他一个人身上,承载了我对他们父子两代人的爱,所以,当儿子寻找着爸爸的时候,我不能无动于衷 。
还是在南下的一年后,吴霞告诉了我一个足以让我千刀万剐的消息,柳顽在一年以前就死了,原因是车祸。我当时震惊了,吴霞看我这么接受不了,说话吞吞吐吐起来,我拼命追问什么意思,吴霞的话才象倾倒了的黄河,将那件让我一辈子都将黯然的消息轰隆隆地倒给了我。
你记得吗,你去年离开老家时柳顽是不是说了要来看你?吴霞在电话里循循善诱地启发我。是啊,我想起来了,就在我搭乘的南下的火车上,我接到了柳顽的电话,他说要来水市来看我,我告诉他我已经出差了,不在水市,因为是火车上,电话效果很不好,时断时续,模模糊糊听到他好象说他已经快到了,我拼命在电话里喊着,别来,我走了,我没有在水市了!下火车之前刚好我又丢了电话。当时因为对自己面临的陌生世界茫然不知所措,所以我也没有心思再去想柳顽的事情,我猜想,他就是真的来了,知道我不在,也就打道回府了。没有想到,原来就是那次,柳顽就出事了。
吴霞说,柳顽确实是自己驾车来的,到了水市后,在市里朋友的帮助下没有找到我,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被市里领导们陪着玩了两天,第三天,他就返程了,哪知,那天突然起雾,在高速路上,因为追尾,竟然一下子就出事了。严重的头部受伤,没有作任何抢救,当场就走了。那天因为起雾追尾,造成几十辆车出事,柳顽只是那天死亡的其中一个!吴霞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我只知道,柳顽死了!柳顽死了!柳顽死了!
吴霞担心我,又将电话拨过来,劝我,不是你的问题,要怪就只能怪命运太无常了!我发疯般地责怪吴霞,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吴霞说她也是三个多月后才从少陵那里知道的。
那次,不顾儿子还小,母亲又人生地不熟,我坚持向公司请了三天假,买了飞机票直接到了柳顽的家乡,就在他去世一年的时候,我来看他了。天空阴沉沉的,就象我的心情。寂寞而漂亮的墓地———如果墓地也能这么赞美的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