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种安抚和温存近乎怜悯和同情,怜悯和同情更能证实半个女人的残缺和伤痛。
他知道自己此刻没有生命里层的渴望和激情,只是一个长江边绝壁上的纤夫,艰难地背拉着粗糙的绳索,为的是让那只江心的小船越过激流险滩,进入宽缓的河面,继续前行。
她知道热恋中有人送花,病床前也有人送花,花的含义却绝然不同。她还知道伤疤这东西与美绝缘,没有人欣赏残破,即使是对残破和伤疤见惯司空的医生护士也不例外。
方登月把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热情引向那块熟悉的领地,小心翼翼。彭赛赛双手紧扣着丈夫的肩膀,不知不觉屏住呼吸,静等着水珠儿溅进热油的那一刻。
突然,决堤的欢情混杂着无名的痛疼来势如潮,犹如仲夏夜骤雨里的电闪雷鸣,轰然地把死寂的黑暗吞没。一声低低的尖叫伴着一滴涌到眼角的泪,一起不顾阻挡地挣扎了出来。
听到彭赛赛的叫声,方登月倏地僵住。
“是我弄痛了你吗?”
“不,……不,不是……”
床头闹钟轻微的嘀嗒声清晰了起来,就像淅沥的雨点不停地敲打着半枯的蕉叶,声声不断。
方登月强撑着近乎麻痹的身体一动不动,如同一具冰雕凝冻在寒气四散的雪地上。
渐渐,彭赛赛感觉到那具冰雕正在一点点地融化、瘫塌、直到坚实与挺拔全消。
彭赛赛无声地啜泣起来。
夜很漫长。
⑵自从这个恐怖之夜突然发生了“跌停板”,方登月便有了难言之隐——那家伙不行了。
以往每天清晨起床之前,那家伙总是比他早醒一点,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家早已昂首挺胸、精神抖搂了。有好几次,方登月一大早就缠着彭赛赛跟他一块加早班,彭赛赛不肯,为这事两人还闹过别扭。可现在,那家伙不但不早起,而且一连十多天全是垂头丧气,没精打彩,好像连点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方登月看过一篇报道:“在世界范围内,由于现代社会的生活工作节奏加快,竞争激烈,加之其他方方面面的压力增大,中年男性发生性功能不全的人数正在不断上升,而且有低龄化的增长趋势。”
方登月还看过一则男人女人的故事,故事把男人比做玻璃瓶,把女人比做塑料瓶。塑料瓶一捏就瘪了,却没人能把玻璃瓶捏出一个坑儿来。且慢,再看,把两个瓶子轻轻往地上一扔,塑料瓶滚得老远,毫无损伤,玻璃瓶却立刻支离破碎,不可收拾。谁是强者,有时还真是说不清呀!
方登月掩饰着内心的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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