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把所有的一切都放进储物架,束之高阁,然后轻松地走进一片空白。
窗外是漆黑的夜,天上只有一弯半残微明的上弦月,于是又想起了台湾诗人余光中的名句:“……月是砒,月是霜,撒在了谁的伤口上……”
第八章 狂热过后
狂热过后(1)
⑴彭赛赛回到北京的那天下午,正赶上一场特大的沙尘暴,满天尘土飞扬,能见度低到三五米之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天地一片灰蒙蒙,行色匆匆的人群影影绰绰,就连几天前那个月明风清的江南梦也在一片尘埃之中变得混混沌沌。
彭赛赛从里到外空空的,心不知何时离开了胸腔,跃到了手上,滚烫地乱蹦,不知该往哪儿安放。心这个东西,没有它不行,可有时候,反而是没有它才能活得更轻快。
短短的木渎之行,让彭赛赛对爱情两个字多了一层恍惑,也多了一层敬畏。重逢不是绵绵情爱的延长,竟是活生生的撕扯和断裂。
重逢对于秦羽来说,意味着追忆和重温一段旧情,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点补充。而彭赛赛却是以全身心的爱,去对抗残缺暗淡的现实,狂热让她变得苛求。
当她置身在小桥流水的画图中,倾心唱着《天长地久》的瞬间,水中的倒影和飞翔的心让她误以为自己是良辰美景中的惟一。但她错了。
脱离了土地做依托的种子,纵然挣扎着发了芽,也注定结不了果。
彭赛赛心事忡忡地横穿过人行线,走上对面马路的便道,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外地小伙子,肩上扛了一个同样脏兮兮的破编织袋,大大咧咧地和她擦肩而过。彭赛赛清清楚楚地听那小伙子一边走,一边用浓郁的陕西腔唱着一首花儿“……想你想得脑浆子疼呀,我的妹妹……”彭赛赛禁不住一笑,随即却又变得茫然若失,她不知道是否也有人能在颠沛的旅途中,这么忘情地为自己唱一支歌。
⑵回家之前,彭赛赛去了一趟医院。
那两箱方登月没有取走的新奇士已经开始腐烂,金澄澄的果皮上生出了许多暗绿色的霉点,大大小小,斑斑驳驳。
机器猫见了彭赛赛,朝她摆摆手,嗨了一声,又大惊小怪地说:“你怎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不过,瘦了好像更漂亮。”
正说着,几个男男女女走进护士办公室,刘护士长把她们领到个人专用的储物柜前,取走了吴红芳的私人物品。
彭赛赛纳闷地问机器猫:“他们这是干嘛?吴红芳是不是调走了?”
机器猫皱紧眉头,摆摆手,低声说:“不是调走了,是走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