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扭曲变形的脸上。
彭赛赛走了。
方登月脸上火辣辣,心底却冷飕飕的,那感觉真像一个人登上了月亮。
第九章 离婚是死亡与再生的演练
离婚是死亡与再生的演练(1)
⑴入夏,骄阳似火,尤其是午后。
方登月从公司的办公大楼走出来,大步走向停车场。
爆热的阳光让他有点睁不开眼,影子被压得很短。他停了下来,想从手包里拿他的太阳镜,摸索了半天没找着,正心急,一只小号的玩具足球飞了过来,射中了他的左肩膀。雪白的鳄鱼牌T恤衫上,立刻被印上一个黑乎乎的大泥点。
一个瘦小的男孩儿跑了过来,拣起了球,瞪着一双惊愕无措的眼睛望着一脸怒气的方登月。
方登月一眼看见孩子身上穿的那身浅蓝色的中式衣裤。那种不很纯正的蓝色让方登月想起了家乡手染的土布,方登月当年离开小镇的时候,穿的也是这样的衣裳。真土气。
“谁家的小孩儿?懂不懂规矩?这里是踢球的地方吗?”方登月以他习惯的语式训斥那孩子。
孩子把球紧紧地抱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细长的眼睛里只有慌张没有恐惧。
那双眼睛也让方登月似曾相识。
不远处花坛的石阶上坐着一个苍老的女人,同样穿着那种手染土布缝制的衣裳,同样显得非常土气。她朝着方登月和孩子望了一会儿,便撑着膝盖,从石阶上站起,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来。
衣服过于宽大厚重,把老女人遮盖得看不出一点形体和线条儿,远远看着,像是一个充气不足的气球,正瘪瘪塌塌、柔弱无力地滚动过来。
女人走了过来,扶着孩子的肩膀,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方登月。
“这是你的孩子?”方登月问。
女人点点头。
“这里可不是乡下的野地,带他到别处去玩吧。”方登月没好气地说着,用手掸了掸肩上的泥点子,泥土洇了开来,变成一片更大的污迹。
“我想找一个人。”女人嗡动着嘴唇,声音嘤嘤的,微弱得像只蚊子叫。
方登月朝女人黑灰黯淡的脸上瞥了一眼,那张脸上密布的皱纹又深又长,仅凭这一点,方登月就能断定这是一个长年在田野上耕作的农妇,也许是第一次进城,第一次来到让她眼花缭乱的大都会。他没心思再和她们纠缠,转身走向了停车场。
“阿月……”
那声音就像是夜晚里一声微弱的虫鸣,飘飘忽忽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模糊、无力、虚空而苍凉,却如同晴天一声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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