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前任女友的月经周期,每月的9号夜里11点59分还不见踪影,12点一到立刻出现。“她来了。”女友掐着表说,神情严肃得宛如泳池边的记分裁判。
“谁?”
“大姨妈。”
“看来我又可以放假了。”他如释重负。
女友瞄了他一眼:“她一走你就得上班!”
“真希望她能呆上整个暑假。”
女友开始像猫一样斜眼看着他:“这么长的假期,你难道不会想我吗?”
“绝对不会。”他说。
女友的名字叫美君,发音与美国大兵类似。
关于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有很多都记不得了。只知道他们认识至今已经15年了,从小学5年级开始,分开三次,在一起三次,也就是说,他们平均每5年谈一次恋爱。在一只浮游生物从出生到死去的时间里,也就是26个小时前,美君与他在咖啡厅里坐着,对他说:“我要结婚了。”
“怎么我不知道。”
“新郎不是你。”
“难怪。”他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这么说我被抛弃了?”
“可以这样理解。”美君开始不厌其烦地搅拌着玻璃杯里的粉色冰激凌,舀起一勺,又放下,叹了口气,托腮望着他,“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总觉得我们之间缺少了些什么。也许是太熟悉了,熟悉得我都不想嫁给你了。”
他摸了摸鼻子,望着窗外,开始思考这是种什么理由: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要把你甩掉!因为你工作太出色了,所以要把你炒掉。理由堂而皇之,被作用的对象也不致尴尬甚至还会体谅起对方——毕竟还是有与众不同的原因嘛。凡事一旦套上这样的光环,便如天使般高贵起来。如此一来二去,皆大欢喜。
“怎么不说话?”美君问他。
“想不出该说什么。”
美君又望了他一眼,神情好像正在午睡的猫抬起头瞥一眼吵它睡觉的调频广播一样,5秒后又开始搅拌起粉色的冰激凌来,似乎相当上瘾。她的指甲上涂抹着与冰激凌同样颜色的指甲油,仿佛配套的洗脸盆与马桶一样和谐。指甲油与冰激凌?奇妙的组合,都是可有可无的事务罢了。
“他年纪大了点,但对我很好,会陪我聊天,听我说以前的故事。我告诉他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怎么跟人打架,怎么被处分,怎么捉弄女孩,怎么在歌唱比赛里忘了歌词得了第11名等等等等…。。”美君娓娓道来,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纤长的手指托着腮,在柔和的灯光下,新烫过的髦发泛着红褐色的光泽,仿佛一张怀旧的巴黎左岸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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