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去谈话,然后大可和起哄最厉害的一位男同学打了一架,原因不详,结局是他被处分。这般懵懂的初恋也随着升学考试的压力掩盖了,渐渐冷却。
三年后,高三分文理科,在命运的安排下,他们又被分到一起,又坐前后排。历史如拿破仑、希特勒攻打莫斯科般惊人地重复,他们还未全熄的恋情再度重燃。
美君从桌下传来一张书签,上面有句诗他至今记得:“我愿意默默地被你注视默默地注视着你,我愿意深深地被你爱着深深地爱着你。”他这辈子第一次被诗所感动,心跳不已。
临近高考,大可的父母终于无可挽回地离了婚,他却为自己突如其来地不受约束而庆幸不已。父亲远赴北美,母亲改嫁香港,他第一次拥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美君自然成为家中常客。
有一回,美君在他家中复习功课,不知不觉已至深夜。由于父母分别因为不同原因出差而家中无人,美君自然而然地推说怕黑怕一个人呆着之类的话留了下来。深夜12点,大可刚刚躺下,房门被美君推开,说是害怕,想大可陪她聊天。他们和衣躺在同一张床上,美君的眼眸如星般明亮。
“大可。”美君叫他的名字。
“很晚了。”他说,“早点睡吧。”
他轻轻替她拢上眼帘,居然连她的手都没碰一下便沉沉睡去直至天亮。此时想来,近乎不可思议,可事实的确如此。
多年后,他才听美君说起那夜她根本没合眼,只听得他的鼾声如雷贯耳。
“睡得倒挺香。”这是美君的原话,是否含有责备之意不得而知。
高考成绩公布下来,二人双双落榜。大可去香港与母亲住了一个暑假,回来后才听说美君已去了澳洲。
那年夏天他基本没出门,除了苦练绘画外便是听音乐喝啤酒,只有在每天黄昏时才一个人下海游3至4千米的泳,一个人独对海那边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年,他考进了艺术学院。
就这样过了5年,时间如鼻涕鱼般从指间滑过不知所踪。直到1997年,也是个夏天,他们再度不期而遇。
那是个黄昏,大可下班回旧屋拿什么东西。走在童年的青石板路,不远处苍老的大榕树下,站着位年轻女人。起先并未在意,眼角余光却令他觉得眼熟,随后他就站住了,看到了美君夕阳下冲着他笑。
余晖中,他发现了美君的眼角有了丝淡淡鱼尾纹,虽不明显,但岁月的痕迹却是不留情面的。曾经的少女已经成了少妇,25岁的女人已不算年轻了。
“5年了。”大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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