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不给钱了,说既然不搞群众文化,还不如砍了省事,反正是没刊没号的屁报。老张编了二十几年的小报,这一砍,把他的一条老命都差一点砍掉了。
“你看看,”陈馆长有无尽的苦恼要跟我诉说,“钱没钱人没人,这个馆长可怎么当哟?”好在有一把旧二胡可以用来倾诉浩渺的心事,假如二胡说不完陈馆长的痛苦,他还有消愁的一招:找几个老哥儿们杀狗,两碗老酒下肚,什么钱呀人呀,全扯蛋到九霄云外去了。
陈馆长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文化馆要是来一个女孩子就好了,女孩子心思单纯,做事细致,小鸟依人,想飞也飞不高。”
有一次我问他,“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女孩子了?”
陈馆长收好二胡的马尾弓,抬头跟我挤眉弄眼,“是啊,比如师专的花季就不错嘛。”
我忽然明白陈馆长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了,因为他知道我跟花季的关系。
2、花季
自从高一那年有了桃花梦,我的成绩就一落千丈。因为我既没有听课也没有做作业,在教室里尽读一些杂七杂八的书。老师对我无可奈何,我不闹事,也没有恶习,也不是不读书,只是不读课本。后来发展到一种程度,下课铃一响我就出去,别的同学全都还在教室写作业,我一个人在食堂吃饭。老师从不管我,那些险象丛生的作业我根本做不来,这一点,每一个老师都心知肚明。
勉强念完高中,什么也没考上。但我不愿意复读,复读也没用,整天在家无事可干,抓一本闲书发呆,看着太阳从西墙晒到东墙。那时候我妈还在师专食堂上班,除了唉声叹气她什么也管不了我。这样迷迷糊糊地玩了两年,一天,一个在厦门玻璃厂打工的同学写信给我,说厂里还在招工,如果我想去他会给组长介绍。跟我妈要了几百块钱,擦一擦她用的一个人造革皮包,准备去车站买票。这个人造革皮包陪伴我妈几十年,小时候,她一下班我就接过它,因为包里可能藏有一个馒头或者花卷。
开往厦门的中巴车空空荡荡的,除了司机和后排的两个老太太,就是二号的我和一号的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子。两个老太太吃了晕车丸,车一动就呼呼大睡,司机没有说话的对象,这样,车上就有点儿怪异,到处是空座位,一男一女却挤在一堆。司机从后视镜窥探我们,他拿不准我们是什么关系。女孩子靠窗,她几次站起来往后张望,考虑要不要坐到别的空位去。
她细细的脖子和尖尖的手指让我心动了一下,“你也去厦门?”我有点儿好奇,“你这么小不可能去打工,现在又不是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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