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超群取下眼镜,翻过衣角擦一擦,催促说,“接吧接吧,再不喝会酒,蛔虫都钻出肚皮了。”
桃汛毕竟是花季的姐姐,我想,不能太丢脸了。因此,我勉勉强强接过会钱,掖进内衣口袋。
桃汛大声吆喝,“鞋匠,上菜!”
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小男人趿拉着拖鞋,从厨房里端出事先准备好的白斩鸭、炒粉肠和九门头,当他抬出一盆排骨汤时,桃汛喝令他,“站住!”
鞋匠抬着滚烫的汤站住了,白纸似的脸显得茫然无措。丈夫的无辜模样激起了桃汛更大的愤慨,她怒气冲冲地提示说:
“你的手指,泡汤里了。”
鞋匠说,“我不怕烫。”
桃汛气得直跺脚,“你不怕烫?你不怕烫我还怕臭哩。你那双爪子整天摸女人的臭鞋,谁敢喝你的汤?”
苍白的脸腾地红透了,“要不然再开一遍,高温消毒。”
鞋匠绷紧上身徐徐转过去,一步一步地挪向厨房。我实在看不下去,进厨房跟鞋匠说话,“你,穿拖鞋?”
“我是汗脚,穿鞋比赤脚还冷。我一辈子补别人的鞋,自己却不能穿上一双,这就是命。”
钱有什么用?这一对有钱的夫妻一个穿拖鞋、一个抽土烟,可见钱并不能提高人的生活品质。这么想着,汤就开了。我用锅盖将汤盆托出来,一场庆祝标会成功的宴席拉开了序幕。
喝过会酒,大家都有了轻重不同的酒意,望着满脸通红的白达,我难得的哈哈大笑。我第一次玩这种金钱游戏,真是太滑稽了,自己什么都没做,填上一个数据就可以拿到一笔钱。仅仅是滑稽吗?我隐隐约约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这是一笔不但要分期偿还而且要付利息的透支款,该怎么花呢?我还真有些为难了。大家说说笑笑走出店面,我走在最后一个,前面是白达,我突然推了白达一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锁好店面窄窄的侧门。白达把铝合金的卷帘门擂得咣咣巨响:
“把车钥匙给我,你叫我走路回去吗?”
“自己想办法,这点小事儿都摆不平!”
见我踅回客厅,桃汛愣了一下,挥手让鞋匠收桌子洗碗,请我在沙发落座,给我泡了一杯时尚的云南普洱茶。“怎么样,桃花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是为这个。”我一直喝不惯口感含糊的普洱茶,抿了一口,犹豫着该不该吞下去。“我看出来了,你父亲不欢迎我,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来告诉你,哑巴。”桃汛注视着我说,“我晓得你们的事情,也听花季多次说到你。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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