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他的付出。其他人见科长带头认标,也就不好退缩了。花季话锋一转,这一转,把范进给转后悔了。花季说:
“其实是哑巴要起会,我才不当什么会首哩。”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角落的我,正放下报纸,笑容可掬地巡视着他们。
相比花季,我起会就难多了。我盘算过,按上次十二人月交六百块的规模,要起七次会才能凑回白达的五万块钱。我不假思索就想到要在同学中起会,可是,有来往的尽是些卖卤鸭的、开杂货铺的、摩托车载客的穷同学,境况好一点的也不过是中学教师,他们每月勉强抽得出六百块,遗憾的是怎么也凑不足十二人。一个教思想品德的初中同学诚恳地建议:
“要不每人月交三百吧,这样,我可以把敲钟的老修、理发的胖子、做饭的米阿姨和校门口补鞋的瘸三拐拉进来。”
“每人月交三百,你知道我得起多少会吗?起十五次。我三辈子都没认识这么些人。”
我骑车离开了教师宿舍楼污水四溢的小院,头也没回。现在,我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店里,可是,跟阿强一碰头,梦想就被彻底粉碎了。阿强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我在外面已经五起会了,再也拿不出一阄的钱,你看看他们怎么样?”
店里总共就五个人,去掉阿强和我,说什么都是废话。金牙齿瞧出了我在老板面前的难堪,故意高声说:
“哑哥,我是一定会跟你一阄的,从明天起我光吃青菜不吃肉,反正要减肥。”
我偏头露出周润发式的坏笑,猛然捏住她的腮帮子,直到能窥见那颗金牙。收银台上正好有一瓶拧开的胶水,我抓在手上,往她O型的嘴里挤了一滴。
金牙齿挣脱了,又吐又骂,她扔胶水来砸我,我早就骑在摩托车上了。
其实,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要尽快行动起来。细细数算人生历程,曾几何时,我的梦想是做一个“我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浪漫诗人,从未考虑过诗歌与金钱之间存在什么关系。我赞叹过蓝天白云,但蓝天白云一贫如洗,虽然太阳是黄金的颜色、云朵是白银的颜色;我歌唱过春天的美丽,可惜春色身无分文,尽管红花有百元大钞的颜色、绿叶甚至有美金的颜色。我懂了,在金钱成为太阳的时代,诗人将窘迫到没有自己的影子。
停车熄火,自己都愣住了,因为我居然把摩托车骑到桃花庵的山脚下。上山走进庵堂,见尼姑们在打扫卫生,东张西望,就是不见道静师傅的人影。转到食堂背后的空地,意外地撞上了我妈,她头皮发青、一身黑衣的样子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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