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山岗,所以叫王母点兵。”
花季问,“为什么是王母点兵,不是神仙点兵?”
文书夫人答不上来,“这我就不晓得了。”她摆摆手,先回家给我们准备晚饭了。
大伙吵吵闹闹到黄昏,太阳收敛起逼人的光芒,变得柔和而更有光泽。晚霞随着色彩的加重,也变得越来越近了。我们终于欣赏到一幅美丽的落日图,带相机的都噼哩叭啦地拍个不停。夜色渐浓,我们不得不往回走。
文书这时也回家了,我们强烈要求晚餐搬到露天的路上吃,文书也同意了。大家席地而坐,虽然都很疲乏,菜肴也有限,但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村寨聚餐,人人都情绪亢奋。文书取来一瓶四特酒,闻到那股逼人的香味,不喝都醉了。谢建国说,:
“还有谁没写诗的,来一首,对酒赋诗才有点儿意思。”
罗福基放下酒杯,进屋去了。我们快吃完他才出来,谢建国说,“进去写诗也不吭声,菜都吃光了,念吧念吧,不然白写了。”
罗福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的题目叫《回归》,大家多指教。”
当我看见别人惊羡的眼神
我确信那苦难的灵魂
在重新接受上天的拷问
你有比落叶更漂泊的洒脱
空蒙的旷野
期待你子夜执著的造访
点一盏灯
哪怕只是萤微的光芒
也算给苍生照亮
那神秘天堂的方位
回到家乡
你便失去了乡土的韵味
逐渐充彻你胸膛的情感
是点亮那盏街灯的石镰
静谧的夜色浓得发稠,高山的身影黑黝黝的,凉湿的夜雾却从四周包抄下来。大山深处断断续续传来石蛙的低鸣,一声一声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战栗,不知名的动物偶尔一声低吼,更增加了大山的神秘。在这样的氛围中喝酒,是需要热闹。山寨养的猪由于不吃饲料,炒出来有一股逼人的香气,花季仍然不吃肥肉,两头的瘦肉和肉皮咬了,肥肉夹到我碗里。这个亲昵的动作表明,花季原谅了我的暴力,愿意重修夫妻恩爱。鼓呼打起饱嗝,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我们请这次诗会的惟一女作家来个节目怎么样?大家鼓掌欢迎。”
这么一鼓噪,大家都搁下酒杯、撂下筷子死劲拍巴掌。花季用纸巾把手指一个一个拭干净,站起来说:
“我给大家唱一首家传的客家山歌好不好?”
他们又拍巴掌,并“好!好!”乱叫。鼓呼大声说,“方立伟一块唱,妇唱夫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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