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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召集大家到陶氏祖祠开会,商议对策,除了花季,通知到的人都来了。桃汛给大家泡好茶,黑着脸坐一边嚼口香糖,这让我吃惊,她把烟戒了吗?劫波埋头玩手机游戏,脸上表情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欣喜。文化馆的三个男人竞相发泄满腹牢骚,陈馆长抓抓白发苍苍的头皮说:
“狗肉都被吃贵了,现在多少钱一斤你们晓得吗,二十块呀,去年还是十块。”
张思发说,“狗肉太贵不吃就是,可是觉不睡不行,我已经两个月没睡一个囫囵觉了。口腔溃疡、肩周炎、便秘,全来了。幸亏这几天没什么人,身体才调养回去每天屙一次屎的最佳状态。”
谢军说,“我更惨,成天忙开彩,老婆要卖书,家里两只猫都饿死了。昨天在市场转悠半天,没选上一只虎皮的。你们不懂,我原来的那两只猫太像老虎了,把它们的照片跟梅花山华南虎的照片一比,没人分得清。”
我听他们越扯越远,俯身桃汛耳边说,“花季不会来的,开会吧。”
桃汛将糖渣吐在包装纸上,讲了一通开这个会的前因后果。“其实,我们都心中有数,桃花彩选玩不下去了。请大家来就是支招,说句良心话,流浪讨饭,赛过诸葛亮,说不定还有救命秘方。”
“解铃还需系铃人。”谢军的高见是,“想办法让三把火收回成命,撕掉墙上的规定就是了。”
“白日做梦。”陈馆长说,“眼下换届在即,三把火如果不上,再平调一次,以他的年龄这辈子就与副厅无缘了。传说三把火可能上某市副市长,那么他最需要什么?一是政绩,二是稳定;不,一是稳定,二是政绩。”
四个男人你来我往,你提一个方案,我否了;我提一个方案,你否了;甚至自己提的方案,自己又否了。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是,赢利性标会的最后结局就是烂会,远在浙江的乐清县烂会;近在咫尺的连城县烂会;最近,报纸上又说本省的福安市全盘烂会。怎么有效避免烂会,地方领导也好、经济学家也好,没人能提供灵丹妙药。
我一言不发,装作一门心思泡茶。
“死啦死啦,哎呀,郁——闷——”
大家都被惊声尖叫吓了一跳,原来是劫波的游戏结束了。劫波“啪”地收起手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过短的上衣一缩,露出一圈刺眼的白晰皮肤。她踢踢功德箱,拍拍寿星佬高耸的脑门,皱起眉头说:
“有你们说的那么难吗?千难万难,不怕死就不难。咱们烧了这些破铜烂铁,关门不干总可以吧?”
桃汛又撕开一根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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