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甩门出来,站在楼梯口说,“你们下来吧,肚子都饿扁了。”
我有点急,我不可能下一楼洗,那是公用卫生间;更不可能下二楼洗,二楼的卫生间都在卧室。我用脚尖轻轻踢一踢木门的排风页。
“就好啦。”劫波含混地说,“你不知道按摩式浴缸有多舒服,多舒服呀多舒服,多呀多舒服。”
中午是一桌客家菜,九门头、狗肉、溪鱼豆腐都是连城的做法。罗宁对惊奇的我说,“保姆是连城人,丈夫死了,儿子在厦大读书,我就看上她那一手客家菜。”
罗宁在一排广口瓶前凝思许久,抱起泡四脚蛇的那个,拧开玻璃塞。瞥见瓶里失血苍白的爬行动物,我的胃就阵阵痉挛,哪里还补得进去?我坚决不喝蛇酒,劫波反而大吵大嚷要尝一尝,还将筷子伸进瓶颈捅一捅蛇头。罗宁拍掉劫波的手,旋好玻璃塞摆回原处,再取出一瓶法国波尔多红酒示给我:
“看清楚,1974年的。”
劫波又是一声惊叫,“啊,我还没出世。”
按罗宁的安排,下午要带姐妹俩去莱雅买换洗衣服,我留在别墅里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暮色四合的黄昏。我洗把脸下来二楼客厅,超薄挂屏电视正在播《大风车》,桃汛手里握着小电筒似的遥控器。见了我,桃汛怅然若失:
“芽芽在就好了,看了这么大的电视不知道会高兴到怎样。”
桃汛属于那种女人男装更有特色的成熟女性,一穿休闲装就土哩巴叽露出水果贩子的庐山真面目,穿上套装就不一样,不但干练,而且有品味。尤其是穿西装打领带,谁还看得出她是一个农村出来的文盲?因此,桃汛总是套裙、丝袜、高跟鞋。今天的桃汛一身黑套装,落座在珍珠白色的真皮沙发,加上奶色灯光的照射,显得非常高贵,甚至有些典雅。我心中暗笑,金钱到底能不能改变人的气质,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第七章:谋杀(2)
“大姐,你看我怎么样?”
劫波人还在三楼,声音先下来了。她今天穿了一身最时尚的鼠色运动服,白色安踏运动鞋,看上去青春洋溢。这种装扮的精妙之处在于,看上去不受束缚,随意又充满活力。我还注意到,劫波手上戴了一块德国万宝龙女式名表。
我打碎牙齿和血吞,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跟罗宁说,我小姨子怀上我的种,你不准跟她谈恋爱。人家罗宁离了婚打光棍,爱谁是谁。
罗宁兴致勃勃,开车送我们去白鹭洲见识日本料理。罗宁订的包厢别致优雅,配上时隐时现的日本音乐,那种淡淡的哀愁,那种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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