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拒游”,人民大会堂也没什么了不起,买张票就能进厅儿里歇歇脚儿。还有中南海,我溜达到门口就腻,戒备森严的,能有什么好玩的呀?
是的,北京是我的。有了这种想法我就高兴,我就很愿意与广场上那些南来北往的客人打招呼,并热情地询问他们一些问题。你想想,北京都是我的了,那我不就是在为自己工作吗?那会是什么心气儿啊?
我是在采访,采访广场上的普通人,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他们中也许有市长,也许有科学家,也可能是农民和民工,但管他是什么呢,这和我的采访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想知道他们将怎样过大年,他们孩提的记忆中又是怎样过大年的呢?
这是临近春节时,我们领导给人物栏目布置的选题,刚拿到这个选题时,我直皱眉头:这是什么烂选题啊?不知被炒过了多少遍的冷饭。可领导说:有的主题是永恒的,就看你能不能赋予它新意,挖掘出别的角度来,就比说过年吧,你从中应该能看出几十年来,人们思想观念的变化,社会经济的飞速发展,传统文化的渐渐遗失,还有……我被领导说得激动不已,热血沸腾。
是啊,这是多么好的选题啊?多么深邃的选题啊?可我应该去哪里采访,又去采访谁呢?领导便建议我来了天安门广场,说这里不同地域,不同风俗,不同民族的采访对象,你应该都能找得到的。
我采访了一个年龄与我差不多的青年人,他童年记忆里的大年真是“年味十足”,离过年还有段时间呢,他就看着父亲用报纸卷了粉末,在小板凳上搓来搓去,父亲是在为他制作名叫“麻雷子”的鞭炮。父亲还把粉末装在铁桶里,上面抹了黄泥,留了药捻,说是大年夜要摆在院门口,点了喷出礼花,迎接锣鼓队。母亲当然也没闲着,准备了很多的甜点,那些用木刻模子蒸出来的馒头鱼啊,馒头鸟啊什么的,都被点了红点儿,尤其让他印象深刻,因为他总舍不得吃。
大年夜那天,麻雷子放了,好吃的吃了,他便撵着锣鼓队,一村一村地跑。一直到正月十五,村子里都摆台唱大戏,台上唱得热闹,台下叫得欢,孩子们却围拢在零食摊子前吃得过瘾。那一场铡美案,把人头按在了铡刀下,就真的喷出血来,他以为是真的呢,就骇得哭了。还有送灶王爷上天,他在白纸上画了一匹马,母亲就扔进灶坑里烧了,说是送了灶王爷当坐骑……
青年人讲完了这些,便觉得失落和伤感,童年和童年的那些事,毕竟一去不复返了。我也就跟着失落和伤感,但我们动情的内容是不一样的,我是一个在北方长大的孩子,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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