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虽然没吃晚饭,但气也气饱了,不过拿肉消气,借酒消愁罢了。食客们都高兴着自己的高兴,没人搭理我,我也就旁若无人,吃着喝着,我仿佛置身在了无尽的落寞和荒凉中。难道我真的应该拥有一个港湾了吗?难道我真的应该寻找一个归宿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时刻,我会有这样的思考。
一个在外漂泊的男人,他竟忽然想有个家了,他的那双脚一定是疲惫了,他的那颗心一定是厌倦了,但无论如何,这对快三十而立的男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是的,我想有个家,哪怕不大的一个地方,我砍柴来她呀担水,她养孩来我呀喂猪。我的那个她应该是什么样子呢?就是赵婷那样的吧?黄鹂也是可以的,刘艾丽之流的还算凑合。
但不是聂云,绝对不是!
三十七
我觉得,黄鹂会给我打电话的,这么长时间了没音讯,她也应该打了,而且不打则已,一打便会决定什么。她果然打来了,她打得那么决绝,电话里就让我回答:行,还是不行。
聂云肚子里的那个杂种——是的,我知道我也是在骂自己,但我愿意——拖得我心力交瘁的,连我们领导都看出来,我这两天的工作心态有问题:“方舟啊,你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心不在焉的?”“啊,家里有点事,不过没什么大事!”我说。“哦,要不你把稿子给小郑,让他帮你改吧,你休息两天。”“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忙谦恭地说。
我写的那组人物过年稿子,没有完全达到领导的标准,领导便又耐心地指导了我一番,让我重新改写,这让我很丢面子。本来我在聂云那儿也可以改稿子的,这样也不至于让领导看在眼里烦在心上了。可那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聂云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味道,我嗅着就心情烦躁,哪还改得进去稿子啊?
中午吃了外卖,下午近两点时,我才把那组稿子改完,我拿去给领导看,领导认真看了一遍,然后满意得点了点头:“可以了,味道出来了!”我也不禁松了口气。若是还不合格,再重新返工,我想我会发疯的,会不顾一切把它撕碎。出了单位的大门,我没有直接坐上公交车,我想在街上走一走,虽然北京的冬天也很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