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看不清楚,看不清他们丑恶的嘴脸,看不到他们的光屁股。他们在黑暗所欲为,歇斯底里,致命狂欢,这就是他们需要的世界。
可是那个时候我是多和地傻,居然还想去当诗人,一个傻不拉叽的想法,而且彻底迷上了诗,迷上了叶芝、海子、普希金、荒林等等,曾经看着叶芝的《Whenyouareold》激动地想流泪,多想啊,多想把这首诗朗诵给R听,多想这首诗是我为她写的。还有那首《他祈祷锦绣天衣》,那是怎样的一种爱?把用日、月、星辰做的锦绣天衣献给你吧,R。当我看到那首《给我的姐姐》,多想流下泪,我的父老乡亲生活为何如此艰难?我多想立刻变成一个大富翁,好把财产分给她。
我喜欢在外面大风狂啸的时候,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喜欢即使醒也不起来,睁开眼睛看着外面阴沉沉的灰白一片,聆听萧瑟的秋风,直到眼睛发壮,直到眼泪七横八坚地花在脸上,直到害怕被别人看见泪水用被子朦着头。我一直想不明白哪来得这么多泪水。我并不想流泪,也没有想流泪的冲动,或者说我并没有感到悲伤,可为什么眼眶里却总是噙满泪水?为什么泪水总是流不干呢?曾经发誓要在三十岁之前把眼泪流干,我会不会违背这样的誓言呢?我不知道。也许誓言就是用来违背的。
上初中那会儿住在工地上。工地上的大厦竖起了框架,每个楼层有许多根水泥柱子。爸爸在水泥柱子之间排筛围成一个小房间,我们一家就住在里面。到了秋、冬季,高楼上的风特别大,似狼呼啸。风穿过排筛密密麻麻的孔缝,睡在里面和外面没多大区别。我们一家三口挤在一起,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感觉特别温暖。虽然现在家里有了席梦思,有了又暖又轻的鸭绒被,可以住在坚固的房子里,可我还是喜欢工地上洞漏洞的排筛,喜欢工地上用来做模板临时被借来的床,喜欢厚得足以小小的我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棉被,那时的生活让我觉得温暖、安全。而不用像现在一样,自己和母亲住在这幢村里人极羡慕的大房子里,感到的却是恐惧。夜里哪怕是老鼠弄出的一丝响动,都让我心惊胆战,生怕有陌生人进来。特别是我一个在家的时候,竟然害怕得一夜都不敢睡,把房子里所有的灯亮开。如果有狗叫或是风撞响了门,我会假装镇定地大叫一声“哪个”。那声音颤抖得厉害,我知道那里面包含了一种巨大的恐惧,一种假设有人进来抢劫把我杀害的恐惧,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因此,我在大白天才敢安心地睡觉,一到晚上就提高十二万分的警惕,甚至拿一根铁棍放在自己的书桌旁。每一次的风吹草动都让我紧握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