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煮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她的烹饪技术并不怎么样,只会做一些相对简单的料理,但无论如何总比他吃泡面虐待自己的胃好。
「我花了这么多心思作的,你一定要给我吃下去!」她拿著锅铲,几乎是用一种近乎威胁的方式盯著他进食。等他吃完饭后,再强迫他清洗自己用过的餐具。
从此之后,两人这样的互动成了一种常态。她总会突如其来地出现他面前,替他打扫屋子,煮饭给他吃。
曾经有好几次,他假装自己不在家不去理会门铃声,结果几个小时后当他打开大门准备出去时,却愕然发现她抱著一袋东西坐在楼梯间等他。
他只能认输。
她的坚决与耐性让他无处可躲,只能由她闯进他颓废的生活。
渐渐地,他气色好多了,脸颊不再瘦削,慢慢丰润起来,眼皮下也不再是吓人的闇黑,偶尔,双眸还炯炯有神。他穿的衬衫、长裤,也不再绉巴巴了,她有时替他送洗,有时亲自熨烫,让他衣柜打开,随时有干净笔挺的衣服可穿。
而因为她每星期总要替他的屋子来一次大扫除,他逐渐不乱丢东西了,因为每回看她打扫完后那腰酸背痛的姿态,他总会一阵莫名愧疚。
她工作很忙,经常在跟他吃饭吃到一半或打扫屋子的中途接到医院来电召唤,她会匆匆离开,可也会在几个小时后回到他家,继续未完的家务。她每个礼拜有固定的休息日,可她从来不曾在自己家里休息,总是跑来他这里忙忙碌碌。
连续几个月都是如此。
随著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愈来愈觉得对不起她。有时候,甚至会感觉自己正在蹂躏一个女人,蹂躏她的精力,她的心。
他有什么资恪让她付出这些?有什么资格从她身上得到这些?
这天,沈修篁一个人出门乱晃,一路上想的都是韩恋梅为他做的一切。
他发现自己开始困扰了,自从胡蝶兰去世后对所有事情不闻不问的态度动摇了起来。他似乎又开始在乎起某些事,至少,开始在乎起她为他做的事--
他闲踱了一天,直到晚上八点多才慢慢踏著夜色回家,没想到刚准备掏出钥匙,便看到她的身影。
她坐在他家门前,螓首埋入双膝之间,像是等得太过疲倦不小心睡著了。
沈修篁瞥了一眼她身旁的购物袋,胸口一闷。他蹲下身,想叫醒她,却看她气息均匀,似是睡得极为香甜。他不觉有些犹豫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他站起身,静静倚著墙面等著。他很想抽烟,很想藉由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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