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姐,你打吧,只要你觉得痛快,你怎么打都可以。”
姐姐没再说什么,用流着泪水的眼睛很轻蔑地注视了我一会儿,摇了摇头,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好像跟我这种人已经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被这场灾难和痛苦折磨得有气无力了,她缓慢地移动着疲惫的身子无可奈何地坐在椅子上失声痛哭了起来。我想安慰她几句,可我自己也心乱如麻,祸是我闯的,我有什么资格安慰别人,我只能乖乖地接受提心吊胆和良心的谴责。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我和姐姐一起冲向面部没有任何表情的医生。医生很职业地说:“大人的命是保住了,暂时还没脱离危险,孩子没了,是个女孩。”
我呆若木鸡般地站在手术室门外,脑袋里的纷乱因为医生这句话被强迫理顺了,后果,这就是后果,大人没有脱离危险,孩子没了。早上还好好的一家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过年。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出世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胡作非为害了她,我是个罪人,这等于是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我痛彻肺腑,心如刀割。孩子,我不配做你的爸爸,我不配做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猛然醒悟过来,急忙追上那个医生,哀求着说:“医生,那孩子在哪儿?我要看看她。”
医生同样很职业地看了我一眼,对他身边的一个护士说:“带他去看看吧。”
护士很不情愿地把我带到了一个屋子,指着地上一个黑色塑料袋说:“在里面,你自己看吧。”
打开塑料袋的同时,我已经泪水模糊了。这个已经发育成型的胎儿,就是我和韩梅当作宝贝,每天细心呵护的女儿,如今被当作一个垃圾放在这冰冷的水泥地上。
第四部分第十九章 重操旧业(3)
我无法形容当时我的心情,自责和后悔不起任何作用,罪恶的结果是那种让人揪心的残酷。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咎由自取,也许这就是吧。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自己犯下的罪行,却殃及残害到无辜的自己最亲爱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医生,放弃了职业化很温和地说:“小伙子,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还是去看看大人吧。”
“看看大人”,对呀!韩梅——。我绝望的思绪中又萌生了一线希望。
韩梅还在观察室,不允许家属探望。
姐姐一言不发地坐在我身边。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另类,是个有别与所有亲人和朋友的另类,人人从今天开始都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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